”
玉兒擺擺手:“哀家穿的保暖,叫你披著就披著吧。”
蘇麻將披風給欣顏繫好,這次欣顏倒是沒有拒絕,只是微微紅了眼眶,盈盈拜謝:“多謝太后。”
玉兒看著欣顏有些消瘦的臉頰,關切道:“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身子看起來那麼單薄,可有叫太醫來看看?若是有什麼難處自管來尋哀家,怎麼說你也算是哀家的親侄女,哀家定是要護著你的。”
兩句話說的欣顏心中更是難過,險些落下淚來,忙垂了頭,回道:“臣妾一切都好,太后不必掛懷。太后,臣妾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希望太后應允。”
“說來聽聽。”玉兒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道。
欣顏見玉兒神色淡淡,心一橫,鼓足了勇氣跪到了地上,磕了個頭,說道:“回太后,臣妾昨日接到額娘書信,說阿瑪不幸染上惡疾,只怕凶多吉少,臣妾想,想回科爾沁看阿瑪,請太后恩准。”
玉兒端著茶盞的手一頓,忙問道:“哥哥染了重病?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沒有聽人說起?”
“臣妾也是昨兒看到額孃的書信才知道了。聽說阿瑪年前帶著部族的人冬獵,救了一個身染重病的年輕人,可是沒過多久部族的人卻都開始噁心嘔吐併發起高燒,後來巫醫看了才說那個年輕人是得了鼠疫,應該是從家鄉逃出來的,結果陰差陽錯的被阿瑪救下,卻將疫病傳給了部族的人。”
玉兒有些緊張的看著欣顏:“那哥哥他,他也是……”
欣顏點了點頭,哽咽道:“阿瑪前段日子被確診患了鼠疫,額娘說,阿瑪已經時日無多了。”
玉兒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幸好蘇麻眼明手快扶住了她:“太后,小心身子。”
玉兒藉著蘇麻的手才堪堪穩住身形,只覺得心中鈍痛如刀鋸拉扯,眼眶酸澀的緊,卻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第七十四回落花紛漠漠
“皇額娘呢?”
福臨才下早朝,還未來得及換衣服,仍舊一身朝服,更顯得英氣挺拔。
來喜對福臨行了禮方才回道:“太后娘娘這幾日因為吳克善王爺的事正頭疼著呢,這人啊,真真是脆弱,一直好不好的,突然說沒便沒了……真真是讓人心裡堵的慌。聽蘇麻拉姑說,從前在科爾沁,太后與王爺的關係是最親厚的,如今王爺去了,怎叫太后不傷心呢。”
福臨點點頭:“朕明白,朕先進去看看,你吩咐小廚房做幾個清淡開胃的小菜和紫米薏仁粥稍後送來,皇額娘這幾天肯定沒好好吃飯。”
“嗻,奴才遵旨。”說著來喜便囑託了手下的一個小太監前去小廚房通知,自己則替福臨推開殿門。
福臨轉頭吩咐吳良輔和來喜:“你們都不必進去了,朕自去找皇額娘便是。”
雖是已四月的天氣,可是玉兒素來畏寒,因此殿內還沒有撤去火盆,溫暖的讓人心情舒適,殿內沒有焚香,只在桌案上插著一枝枝含苞待放的桃花,自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想來必定是蘇麻為了替皇額娘分憂,專門尋來的。
蘇麻聽見殿外有動靜,但是又沒聽到傳喚的通報,所以便出來檢視,見到是福臨,才舒了一口氣,道:“皇上萬福。皇上才下朝?還沒用過早膳吧,要不要奴婢去傳早膳來,順便皇上也可以勸太后用些。”
福臨道:“朕已經讓來喜去辦了,蘇麻拉姑不用擔心,皇額娘還是沒有精神麼?”
“是啊,王爺去了快一個月了。太后每每想起還是忍不住傷感,奴婢怕再這樣下去。太后自己都垮了。”蘇麻拉姑擔憂道:“皇上進去勸勸吧。”
福臨憂慮道:“朕不是沒勸過,可是皇額娘卻說沒事,朕也是焦心的很。”
說罷,便掀了珠簾進了內殿,蘇麻嘆息一聲,沒有跟進去,在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