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滾滾煙塵,袁朗呲牙欲裂。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半掛車撞上葛蛋,十多米的車身重達六十多噸,高速行駛下非但沒有把葛蛋撞飛,反而停在了原地。
放下父母,袁朗直接衝進了滾滾煙塵之中。
“葛蛋!葛蛋!”
袁朗運足心法,掌心不斷地吞吐著星辰之力,雙手揮動清理著眼前的灰塵。
看著半掛車的車頭整個凹陷了進去,袁朗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灰塵雖然還沒有散盡,但是袁朗已經能夠看清眼前的情況。
按理說葛蛋被撞之後要麼被撞飛,要麼就在車前面,可是眼下除了殘破不堪的牽引車車頭,根本就沒有葛蛋的身影。
嘭!
袁朗直接一拳打穿駕駛室的車門,手臂用力往外拉扯,駕駛室的車門被袁朗拉開了一條裂縫,隨著咔嚓一聲,整個車門被袁朗拽了下來。
駕駛室裡,一名身穿黑色運動服的男子,滿臉是血的趴在方向盤上。
一把將男子從車上面拉下來,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發現男子已經死了,袁朗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豆大的汗珠順著眼角躺下來。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葛蛋!”袁朗突然仰天大聲吼道,“葛蛋,你給我出來!”
咳咳!
輕微的咳嗽聲從車底傳來,袁朗身體猛地一顫,直接彎腰趴在了地上,車底下,葛蛋苦著臉看著袁朗,“老大,我疼!”
聽到葛蛋的話,袁朗發現在葛蛋身體下面有著一道五米多長的血跡,血跡的方向剛好是半掛車行進的方向,可是看出來,葛蛋應該是被撞上的時候捲入了車底。而葛蛋的胸口更是插著一根鐵棍,是牽引車下面的類似活動扳手一樣的東西,鮮血順著葛蛋的胸口不斷地往外流出。
看著葛蛋手裡緊緊地抓住牽引車的地盤,袁朗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
葛蛋之所以被拉這麼遠,身體下面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完全是因為他用自己的方式在阻止牽引車前進。
“老大,我怕,我好冷!”葛蛋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聲音更是細弱蚊蠅。
擦了擦臉上的淚,袁朗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強忍著擠出一個笑容,“狗蛋,堅持住,你是最棒的。我這就救你出來!”
聽到袁朗的話,葛蛋眼中閃過一絲光彩,“老大,我能行的,我一定不會給老大丟人的,我還要保護老大……”
從地上站起來,袁朗雙手扣住牽引車的地盤,整個人的身體瞬間拔高。牽引車的底盤很高,如果只是單純的把牽引車抬起來,根本不可能。袁朗只能使用天機九步。
天機九步,一步一天機。一步踏出,天機顯,天機滅。
而此時,在袁朗腳下如同憑空多了一層臺階一樣,袁朗的身體憑空立了起來。一步踏出,袁朗已經離地一尺,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但是眼前的高度還是不夠,第二步踏出,袁朗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現在他的腳下剛好和牽引車外面的護欄底部持平,小心的彎下腰,袁朗雙手死死地扣住牽引車下面。
啊!給我起!
袁朗大吼一聲,這一刻他把天辰星術運轉到了極致,經脈傳來撕裂般的痛楚,但是袁朗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葛蛋的情況很糟糕,如果不能及時把葛蛋救出來,袁朗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起!”
咔!咔!咔!
牽引車發出沉悶的聲音,一側的輪胎已經慢慢離地。
六十多噸的牽引車,即便一側著地,一側懸空,重量也不是容易承受的,即便是小型的起重機也不敢輕易嘗試。
袁朗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緊咬著牙齒,額頭上的青筋高高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