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示線處,一聲大吼,一個回頭望月,再次三連珠出手,不待箭中紅心,百長山手一抖,取下了銜在口中的最後一支羽箭,也不靶,拉圓了弓,便射了出去,但見這最後一箭呼嘯著劃破空間,穿過了前三支排成品字形正飛向靶子的羽箭間那微小的空隙,後發而先至地正中靶心,數息之後,先發的三支羽箭這才射中了目標,將最後一支箭僅僅地包在了中間。
神技,絕對是神技!蕭無畏於騎射上的本事雖不算特別出眾,可眼光卻是極高,一到百長山那手神奇無比的箭法,心中狂振不已,忍不住跟著眾人狂呼著叫起了好來,暗下決定,不管這百長山後頭表現如何,都要將此人留下,正興奮間,卻聽燕鐵塔甕聲甕氣地叨咕道:“瞎顯擺,俺哥都沒這樣。”
嗯?蕭無畏耳朵尖著呢,雖在轟亂之中,卻聽得分明無比,一驚之下,豁然回過了頭去,疑惑地掃了燕鐵塔一眼,不過卻並沒有急著出言發問。
“俺說的都是實話,俺哥跟他比過,嘿嘿。”燕鐵塔右手託著裝著千兩銀子的箱子,左手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裝地吭嘰了一聲。
不會罷,燕雲祥的箭法雖不錯,可跟白長山的三連珠比起來差距還是不小的,按這傻大個的意思,難道燕雲祥的本事還在白長山之上不成?蕭無畏好奇心一起,忍不住出言問道:“鐵塔,誰勝了?”
“他沒贏。”燕鐵塔嘿嘿一笑,故意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道:“俺哥也沒輸。”
厄……,孃的,居然被一傻大個給耍了一把,這小子!蕭無畏哭笑不得地瞪了燕鐵塔一眼,真恨不得將這傻大個痛打上一番,只不過想歸想,做卻是做不得的,無奈之餘,蕭無畏也只好翻了個白眼,扭頭不去燕鐵塔那奸計得逞的傻笑。
就在眾人亂哄哄的喝彩聲中,稍作休息的燕雲祥再次出場了,百步距離上縱馬如飛,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射者,一箭接著一箭,依舊是十矢十中,光是這個成績,便已是壓倒了前些日子參考的所有箭手,自是引來了滿堂的喝彩之聲,雖不如前番白長山獻藝之際那麼轟動,可也算是掌聲如雷的了。
百步穿楊,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沒個深厚的功底,以及沉穩的心理素質,絕對難以做到這一點,隨著燕雲祥二十箭全中的成績出來,一直心平氣和的白長山臉上終於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再也沒了前番花樣百出的射箭表演之心思,縱馬在場地裡繞了小半圈,趁機調整了下心態,這才橫向策馬,一箭一箭地發射著,同樣也是十矢十中,滿場全都因此而沸騰了起來,要知道燕西騎射高手如雲,箭法出眾者多如牛毛,可能似燕、白二人這般神射者,卻是鳳毛麟角,尋常難得一見,可這一下子居然出現了兩個並駕齊驅的高手,滿場人等自是興奮非常,都想二者中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萬眾矚目中,最後一輪的較量開始了,依舊是燕雲祥先射,此時箭靶已遠在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上,從遠處望去,箭靶本身就已經小得可憐,至於紅心麼,也就是芝麻大小,雙臂沒個四百斤左右的力道,壓根兒就無法將箭射到如此遠的距離上,要想射中靶子都已是件不容易之事,就更別說紅心了,這一個月的考核下來,最強的一名箭手也不過是十矢裡中了六支箭靶,其中射中紅心的僅有四箭,至今還沒有一名箭手能達成蕭無畏定下來的十矢七中紅心的成績底限。
或許是察覺到這一輪比試的不同凡響,燕雲祥胯下的戰馬略有些個躁動不安了起來,不停地用蹄子刨著地,燕雲祥見狀,忙伸手拍了拍戰馬的大腦袋,低聲地說著些甚子,將躁動的馬好生安撫了下來,這才一抖馬韁繩,如離弦之箭般縱馬奔了出去,繞著演武場跑了小半圈,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態,待得到了標示線處,低吼了一聲,將手中的弓拉得渾圓,手一鬆,那箭已如同奔雷一般射了出去,帶著強烈的呼嘯,劃破空間,準確地射中了遠處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