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轟響了起來,旌旗招展中,無數騎士從一座低矮的山樑後狂湧了出來,如旋風一般向胡畔包抄了過來,馬蹄聲急中,大地震顫,煙塵滾滾中,殺氣沖天。
“呦……呦……”
最先發現了狀況的頭鹿發出一聲悠長的鹿鳴,四隻長腿一蹬,身形已如閃電般竄了出去,霎那間,湖畔正嬉鬧的鹿群炸開了鍋,瘋狂地跟隨在頭鹿的身後,拼死向左側狂奔而去,試圖搶在合圍圈形成之前突出重圍,至於那些個羚羊、野豬等獸類則慌不擇路地四下狂奔,整個湖畔登時便亂成了一鍋粥。
六十步,五十步,三十步,眼瞅著還有個三十步的距離,便能衝出即將合攏的包圍圈,頭鹿的眼中閃爍著求生的渴望,嘶鳴了一聲,拼盡了全力向前飛奔,強健有力的四肢踏得草葉飛揚,塵土四濺,只可惜,它人生的旅途也就只能到這裡了——但聽兩聲弦響,兩支羽箭呼嘯著劃破空間,如電閃雷鳴般射入了頭鹿的身軀,一支箭中脖子,一支正中頭顱,巨大的衝擊力生生令頭鹿那龐大的身軀為之一頓,踉蹌地倒在了地上,濺起塵埃一片,修長的四肢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失去了頭鹿的鹿群徹底地慌了神,原本筆直前奔的陣型為之一亂,竟分頭跑散了開去,怎奈羽箭如蝗而至,縱然麋鹿奔行奇快,又豈能躲得過亂箭的襲殺,不過片刻功夫,為數近百的鹿群除了十數只幸運者外,全都倒在了地上,血腥之氣在空中四下瀰漫,一片淒涼!
“哈哈哈……”一陣爆笑聲響起,數匹駿馬一衝而至,身材魁梧的史豐恭大笑著縱馬衝到了頭鹿的屍體前,一勒馬,回首著隨後跟將上來的蕭無畏等人,一舉手中的大鐵弓,自豪萬分地嚷道:“某勝了,張老弟,願賭服輸,今日可是有小王爺作證,容不得爾耍賴,哈哈,快,給咱家生火烤肉去,記著,肉要外焦內嫩,唔,還得帶著血絲,嘿嘿,若不然,你就給咱家牽馬洗蹬去,哈哈哈……”
“且慢,史老哥高興得太早了罷,你那一箭固然是射中了頭,可小弟這一箭也沒走空,即便沒有老哥那一箭幫了個小忙,這頭鹿一樣是個死字,豈能便說贏的是你,最多算是個平手,小王爺,您說呢?”張潮陽縱馬來到近前,哈哈一笑,指點著頭鹿脖子上的羽箭,高聲辯解道。
“瞎扯,輸了不敢認是不?小王爺,您可是公證,就您說好了,咱贏得起,輸了也不賴。”一聽張潮陽輸了還不認賬,史豐恭立馬就拉下了臉來,嚷嚷著要蕭無畏主持公道。
西北鐵騎果然厲害,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傢伙,居然個個都如此了得。蕭無畏昨日是應了史、張兩位世家繼承人之邀前來行獵的,這一路行來,見史、張、柳等世家的私兵個個騎術不凡,箭法精準無比,心中暗自感嘆不已,此際見史、張二人起了爭執,又都口口聲聲地要自己做仲裁,蕭無畏這便微微一笑道:“你們誰都沒贏,是小王贏了。”
“嗯?”
“哦?怎個說法?”
一聽蕭無畏這話,史、張兩位顧不得相互怒視了,全都疑惑地著蕭無畏,愣是搞不清楚蕭無畏這話是從何說起。
“哈,不管爾等誰贏了,小王不都一樣有肉可吃麼,如此說來,豈不是小王贏了。”蕭無畏哈哈一笑,不緊不慢地解說道。
蕭無畏話音剛落,史豐恭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瞧小王爺這話說的,敢情我倆都成打下手的了,還真是打獵的不如獵的,不成,待會兒小王爺也得露上一手才是,張老弟,柳老弟,爾等說呢?”
“沒錯,早聽說小王爺文武雙全,今兒個一起出獵小王爺可不興只當個客!”張潮陽同樣也想蕭無畏的能耐究竟如何,自是跟著起了哄,倒是柳鳴禮一味只是笑,卻並沒有跟著鬧鬨,不過眼神裡卻同樣露著熱切的期盼。
露一手?哈,露啥,露醜麼?切!蕭無畏身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