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什麼人或物留在這邊,也絕不可能這麼快送到屋裡去。舒槨�w襻
他雙手空空回到圍牆邊,又將頭頂的高槐仔細打量兩眼,自己搖了搖頭,沿了黑桃花逃走的方向飛身而去。
待他走得遠了,高槐深處細細的枝條微微一動,嬌小的身影順著樹影翩然而下,如順風飄落的一枝芙蓉,優雅婉約,閒靡綽約。
她嗑了一粒瓜子,丟開瓜子殼,對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嘀咕:“慕容繼棠?”
那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廣平侯慕容安的獨子,好容易當了神策營副統領卻因強佔民女被革職的慕容繼棠……
的確不是那個趴在女人肚子上的世子慕容繼初可以比擬的。
正思忖之時,那邊的水榭裡緩緩飄出一縷笛聲,越過茜紗瑣窗,越過清瑩碧水,越過搖曳蓮荷,清風般悠悠盪來。其縹緲縈迴,如流雲舒徐,恍惚微冷,如驚鴻振翅,幽幽徐旋,令人如生雙翼,快要馭風飄搖而上,直飛碧落。
木槿不覺丟開瓜子,窺著那柔而暖的燭光,慢慢地走了過去。
太子府,蟾月樓。
慕容依依對著鏡子看著脖頸上那道被刺客割出的淺痕。
侍兒紫凝從側方端著一面銅鏡為她照著,安慰道:“郡主放心,很淺,兩三天便可痊癒,絕不會留下一絲疤痕。”
慕容依依皺眉道:“我倒盼著疤痕深些才好。”
紫凝愕然不解。
張氏急匆匆走進來,低聲道:“郡主,太子已經回來了,書房裡人來人去的,應該安排了很多人手尋太子妃了!”
慕容依依點頭,“自然要尋的。”
“我也知道這一回和咱們有點干係,還是尋回來的好。”
張氏看著自家郡主嬌美奪人的容色,更是憤憤不平,“若非她是蜀國公主,這太子妃輪得到她?那愣頭愣腦的呆樣,擱誰家不是公婆嫌棄丈夫討厭的媳婦兒?偏生一時還動她不得!”
慕容依依道:“嬤嬤,你不可小瞧了她。且不說皇上念著上一輩舊情疼她得緊,便是她院裡那些人,看著老實,可真招惹上了,哪個不是伶牙利爪的?”
張氏也不由嘆息,“說的也是,連身邊的丫頭都厲害。上回有官兒送了一罐蓮花玉顏粉來,說是取七月七日綻的蓮、八月八日採的根,九月九日擷的實,配上多少好東西才調成,可以鎮心益色、駐顏輕身。我想著那位從不用這些,放著白壞了,便和管事說了,悄悄把他那份用普通蓮粉換了。誰知她身邊的秋水偏認得,挑著那管事正和太子說話的時候,把東西當著眾人還給管事,說這樣的東西在蜀宮連最下等的丫頭都不用,送來的官兒居心叵測,藐視皇家,要管事和太子說明,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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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屏掩,鏡裡情事夢中歡(四)
慕容依依不待她說完,便嘆道:“嬤嬤,你少去招惹那院裡的人。舒槨�w襻幸好那管事是我們的人,只推下面的人拿錯了,自己把這事認了下來,太子也不深究。不然便是呆丫頭不曉得告狀,明姑姑時常隨她入宮的,在皇上面前稍露些口風,皇上不動怒則矣,若是動了怒,你知道的……”
張氏打了個寒噤。
木槿嫁過來的那年秋天,明明自己年幼貪吃螃蟹,吃得太多才腹疼不止,誰知明姑姑跑宮裡找吳帝許知言,偏說有人暗害公主,刻意安排席上茶食盡是涼寒之物,太醫又說病得重了可能不孕不育,惹得許知言大怒,不顧病體親臨太子府,問著排宴之人是誰,也不問是否有人主使,是否刻意相害,當即拖出去勒死;當日煮飯的廚娘、侍宴的侍兒、端菜的奴婢,甚至連廚下燒火的婆子,統統打一頓逐出府去。
這還不夠,後來又問明姑姑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