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榮臉色大變,從椅子上跳起來,驚駭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兄弟,你這話我們老袁家可真擔不起。」
「我差點死在那裡,你可曉得?」楊寧冷笑道:「擔不擔得起,也先擔著,真兇沒有找到之前,我只能找負責別院的衙門,也就是禮部,說到底,還是你們袁家。」
袁榮帶著哭腔道:「兄弟,你們府裡不會都是這麼說吧?不會真的以為是我們老袁家派出的刺客吧?」
「一切都在調查之中,在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楊寧淡淡道:「說吧,你說的芝麻小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榮此時額頭冒汗,摺扇加快,「兄弟,我袁榮以我的人品擔保,對於刺客,我們老袁家真的一無所知。而且你也知道,我們老袁家和你們老齊家素來交好,你可別忘了,當年你的父親可是我祖父教授詩文,你我兩家可是世交。」
「哦?」楊寧心想原來錦衣侯府和袁家還有這樣的瓜葛。
見楊寧神色不善,袁榮苦笑道:「我就實說了吧,忠陵別院的吳管事,他是家母的二舅的二姨娘的親侄子,這次你在別院被刺,他事後驚恐不已,最後找到了家母,然後家母懇求祖父他老人家出面,儘量將此事大事化小。」
「哦?」楊寧淡淡笑道:「說到底,你今天來,也是為了吳管事說情?」
「我今日過來,當然是為了來看你。」袁榮立刻道:「說起這事,也只是順便而已。」往這邊湊了湊,低聲道:「那吳管事再有一年,就可以調入禮部當個主事,也算是熬到頭,可是誰知道在這時候除了這麼檔子破事。」搖頭嘆道:「祖父當然不會為了此事找到你們府裡,家母知道我與你是生死之交,所以……所以讓我過來說說。」
楊寧摸著下巴道:「原來如此。」
「兄弟,哥哥很少求你辦事。」袁榮肅然道:「但是這一次家母說的厲害,還說我如果真的和你是親如骨肉的兄弟,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這不,我想想咱們過命的交情,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袁大公子,你說的輕巧,你可知道,因為那幫人的疏忽,我差點連命也沒有。」楊寧冷冷道:「你現在過來兩句話,就想讓此事了了?這是將我這條命當兒戲啊?」
「你放心。」袁榮聽出楊寧話中有鬆動,低聲道:「吳管事一步步走到今天也不容易,為了熬個禮部主事的位置,兩年前主動請纓往別院去熬著。還差一年,他就能進禮部當個主事,如果這時候因為這件事情前途盡毀,那可如何了得?所以……!」左右瞧了瞧,這才湊近楊寧耳邊,壓低聲音道:「只要你們錦衣侯府不往上遞摺子,淡化此事,禮部那頭再花些功夫,讓此事化小,吳管事和那幫護衛就不會受到太重的懲處,當然,他們都願意為你壓驚。」
「壓驚?」楊寧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袁榮賊兮兮笑道:「他們願意拿些銀子出來,作為對你受驚的補償,兄弟,你以為如何?」
「是要賄賂我?」楊寧瞟了近在咫尺的袁榮一眼,「你難道不知道,從我祖父開始,錦衣侯府就有一條規矩,不許……!」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楊寧說完,袁榮便笑道:「不許和其他官員有銀錢上的往來。」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出這餿主意?」楊寧氣定神閒,心裡卻想著不知吳管事那幫人能出多少銀子來。
袁榮正色道:「兄弟誤會了,他們可不是賄賂你,而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據說那刺客武功了得,如果不是你,別院的護衛們都要遭殃,那刺客既然殺了那些別院護衛,一定會一不做二不休,將吳管事也一併殺了,所以你是他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你們齊家處世的規矩,有債必償,他們既然欠了兄弟你的,自然要償還的。」
楊寧睜大眼睛,袁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