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五名漢兵,紀進才等人也都早已經起身來,他迅速往馬車邊走過去,而眾兵士也向馬車圍攏過去,紀進才過去一把撕開一隻箱子的封條,開啟箱蓋,上面蓋著一層黃絹,掀開黃絹,下面卻是稻草,紀進才沉聲道:「大夥兒取兵器。」伸手到巷內,竟是從裡面拿了一把大刀出來。
大刀並無刀鞘,刀口異常鋒銳。
眾人也不廢話,排著隊各自從巷子裡取出兵刃,這箱內塞了稻草,本就是擔心馬車行駛顛簸之時,裡面若無稻草遮掩,兵器相撞會發出脆耳聲音,如此自然會引起卡哨的漢兵警覺。
事先齊寧已經料到漢兵絕不可能讓隊伍帶著兵器進入,收繳兵器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是以就想過將兵器藏於何處。
漢兵會不會搜身,事先當然無法確認,即使不搜身,那些大刀也絕無可能藏在深山,對於每天和刀劍打交道的兵卒來說,別人身上是否藏有刀具,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齊寧也想過將兵器藏在幾名女子乘坐的馬車之中,但那也並不安全,沒有人能保證漢兵不會檢查馬車。
倒是紀進才最後建議乾脆就將兵器放在箱子內,外面貼上封條,畢竟關乎到兩國的關係,漢兵倒未必真的敢強行開啟箱子,如果漢兵實在堅持,大可以掉轉頭去,以回國作為威脅,紀進才判斷區區幾名守兵絕不敢因為自身的原因而導致楚國使團迴轉,齊寧最終採納了紀進才的意見,而事實上紀進才這一招也確實奏效。
「你們都瞧見了卡哨的瞭望塔所在。」齊寧聚攏眾人,低聲道:「我們這次行動,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瞭望塔上的守兵,以免他們放出訊號。」
「爵爺,小的仔細觀察過,瞭望塔上點有火把,若是在白天,應該是以煙火為號。」邊上一名年過三旬看起來頗為老成的兵卒道:「除此之外,在瞭望塔的北角,放著一隻牛角號,如果不出意料,那牛角號也是傳訊所用,夜裡放出烽煙也無人看見,所以他們可以定會吹響牛角號通知下一道卡哨。」
又一人道:「爵爺,那牛角號小人見過,也聽人說起過,一旦股足了氣力吹起來,聲音可以傳開很遠。」
「不錯。」齊寧拍了拍那人肩膀,道:「所以咱們不能給他們傳遞訊號的機會。」問道:「班太守說你們中間有幾人箭術了得,百發百中,是哪幾位?」
先前說話那漢子已經道:「爵爺,班太守派小的過來,就是擔負射殺哨兵的任務,箭法談不上百發百中,不過先前在那邊,小人做了估算,兩百步之內,小人有信心將瞭望塔上的哨兵射殺。」
齊寧笑道:「原來你的箭法就很了得,是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秦劍!」那漢子忙道:「不過不是弓箭的箭,是長劍的劍。」
齊寧笑道:「這名字倒是很有殺氣。」
「小人的父親是鐵匠。」秦劍撓了撓腦門子,憨笑道:「小人出生那天,父親剛好鑄了把鐵劍,所以就給小人取名秦劍。」
行動在即,眾兵士雖然驍勇悍戰,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陡然聽得秦劍這般說,眾人都為之莞爾,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還有誰對自己的箭法自信?」
眾兵士互相瞧了瞧,沉默一下,從後面擠上一個人來,向齊寧拱手道:「爵爺,陸亢願意效命。」
齊寧看向那人,笑道:「有你出馬,萬無一失。」
這陸亢齊寧卻是認得,當初齊寧奪下黑鱗營統領之職,重組黑鱗營,段滄海立刻召集黑鱗營殘部,黑鱗營當年與北堂慶手下的血蘭軍血戰,幾乎全軍戰死,剩下來不過幾十人而已,這些存活下來的勇士也被朝廷做了妥善安置,分派到各地擔任將官,段滄海召集書信發出,那些黑鱗營的舊部立刻都辭官集結,跟隨著段滄海和趙無傷一起重建黑鱗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