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圖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弧線。
「珍珠姑娘,你先去收拾一番,打扮的漂亮一些。」丁易圖倒似乎已經確定珍珠會和他走,囑咐道:「我那位朋友是個極為風雅之人,不要怠慢了,我讓人在下面等你。」說完,向袁榮拱手道:「袁公子,改日再謝!」轉身便走。
只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一個平靜聲音道:「這位就是旭日鏢局的丁總鏢頭吧?」
丁易圖腳下一頓,停了下來,迴轉身,瞧向楊寧,只見到楊寧端著酒杯正自搖晃,十分悠閒,笑道:「不錯,旭日丁易圖,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他顯然並不認識楊寧,只是既然和袁榮在一起,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我是誰不重要。」楊寧淡淡道:「我讓人找你過來,不是讓你帶走珍珠姑娘,而是讓你過來道歉。你的態度還算不錯,也主動認錯,所以我既往不咎,你可以帶你手下的人離開,記得回去多教育教育,免得下回還要勞煩別人幫你管教。」
丁易圖微皺眉頭,但語氣還算溫和:「這位公子說得是。」頓了頓,才道:「不過珍珠姑娘的態度你也瞧見了,她似乎願意和我離開。」
「對不住,且不說珍珠姑娘是否真的願意跟你走,就算她真的願意,你只怕也帶不走人。」楊寧探手捻起一塊糕點,悠然道:「我也要聽珍珠姑娘彈琴,所以你現在已經可以走了。」
丁易圖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這位公子是在說笑?」
「你看我的樣子,是在和你說笑?」楊寧忽地扭頭看向丁易圖,目光犀利,「我沒有空閒和你多說。」轉視珍珠,笑道:「珍珠姑娘,你可以開始了。」
珍珠秀眉微蹙,站在當地,一時卻不知如何是好。
丁易圖臉色微冷,淡淡道:「我說過,改日會重謝,而且今晚兩位的花銷我全包,秦淮河上的姑娘多如牛毛,你們可以隨便挑選。」
「秦淮河上的珍珠只有這一顆。」楊寧道:「既然秦淮河上的姑娘多如牛毛,你也可以隨意挑選,不要在此攪了我的雅興。」
丁易圖忽地大笑起來,問道:「如果我非要帶她走呢?」
楊寧也是笑道:「剛才你那幾個手下也是這般說的,不過他們的下場你也看見了。」
「你是在威脅我?」丁易圖笑道:「你覺得丁某會被人威脅?閣下的膽識我很佩服,不過年輕人太過氣盛,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
「不氣盛還是年輕人嗎?」楊寧也是笑道:「你說你有客人,這與我們有何干係?你說讓我們給你面子,你的面子當真就那麼大,我若是不給,你又會如何?」
丁易圖眼角微微跳動,轉視袁榮,淡淡道:「袁公子,我給了你面子,你覺得此事如何處置?」
袁榮坐了下去,端起酒杯,道:「丁總鏢頭,別人我或許還能勸說幾句,可是這個人的脾氣太怪,他想怎麼做,也不是我能勸說的。」
丁易圖仔細打量楊寧幾眼,微皺眉頭,袁榮本以為他要發作,卻見丁易圖只是拱了拱手,竟然不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他手下那兩人也是跟了下去。
袁榮有些意外,輕聲道:「這倒不像是丁易圖的脾氣。」
楊寧似乎也有一絲意外,輕笑道:「他比你想的要聰明,也更沉的住氣……!」心中卻是知道,丁易圖並魯莽勇夫,此人頗有心計,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珍珠幽幽嘆了口氣,在旁坐下。
「你似乎很怕他。」楊寧問道:「你為何要那麼畏懼?他傷害過你?」
珍珠猶豫了一下,才勉強笑道:「侯爺喝酒吧,到了秦淮河,你們開心就好,其實不用理會其他。」
袁榮也是看著珍珠,皺眉問道:「珍珠,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