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令下,左右幾聲呼喝,幾名衛兵挺槍直向齊寧刺過來,眼見得長槍便要刺在齊寧身上,卻見到齊寧身形一閃,堪堪躲過,雙手探出,抓住了長槍,雙手猛地向內交錯,那兩名兵士鬆手已經不及,身體慣性向前,長槍槍尖直指對方。
兩人都是大吃一驚,但此刻全無收勢,只聽得「噗噗」聲響,兩桿長槍槍尖同時扎入對方身體,好在齊寧這一錯之間,長槍槍尖的方向微微偏開,雖然刺入身體,但卻並無刺中要害,雖是如此,四周眾人也都是聳然變色。
但齊宮近衛都是挑選出來的精銳,自然不會因此而生出膽怯之心,又聽得喊聲再起,兩邊有人揮刀上前來,便在此時,卻聽得一個聲音厲喝道:「住手!」
這一聲石破天驚,眾人都是一怔,循聲看去,只見到太子正背負雙手站在拱門處,身後跟隨幾名太監,先前領著齊寧入宮的那名執事太監亦在其中,在太子身邊,卻是站著一名年方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身錦衣,樣容清秀,肌膚白皙,一雙眼睛宛若夜色蒼穹的星辰,十分明亮,此時正睜大眼睛瞧著眼前這一幕。
那美婦見到太子,冷哼一聲,但那些衛兵互相瞧了瞧,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子冷喝道:「是誰領隊?」
便見一名將官模樣的男子上前去,躬身道:「卑將黃晟,見過殿下,今日此處是卑將當值。」
「黃晟,你們好大的膽子。」太子冷聲道:「這是楚國使臣錦衣候,你們怎敢對錦衣候動刀動槍,你有幾個腦袋?」
黃晟跪下道:「卑將不敢,只是……!」他尚未說完,那美婦卻已經道:「太子來這裡做什麼?」
太子冷冷瞥了黃晟一眼,這才上前去,經過齊寧身邊,點頭示意,隨即向那美婦拱手道:「見過陳貴妃!」
「太子想知道為什麼?」美婦冷笑道:「那本宮告訴你,這位楚國使臣,在這深宮禁苑,意圖淫辱含香,太子,含香雖然卑賤,但卻是本宮身邊的人,楚國使臣如此無禮,不只是本宮臉上無光,只怕整個齊國也受不得這樣的恥辱。」
太子皺起眉頭,瞥向陳貴妃身邊的含香,只見到含香衣衫不整,淚眼婆娑,皺眉道:「當真有此事?」
含香已經跪下道:「回稟太子殿下,奴婢本來是奉了娘娘之命,去找宋公公領些布料回來,但是沒有見到宋公公,回來的時候,就見到……!」瞧了齊寧一眼,傷心欲絕道:「就見到這位……這位使臣忽然在邊上不遠,奴婢唯恐衝撞,所以加快步子回來,但這位使臣叫住奴婢,說……說他在宮中散步,走失了方向,問奴婢居仙殿在哪裡。」
齊寧唇邊帶笑,心想這陳貴妃早有預謀,選的人倒也恰到好處。
太子道:「後來又如何?」
「奴婢不敢失禮,就指明瞭道路。」含香垂淚道:「奴婢說完之後,就想離開,可是楚國使臣對奴婢說,他是宮中貴客,問我多大年紀,又問我叫什麼名字,奴婢……奴婢一一回答,可是……可是他忽然又問……!」低下頭,抽泣不止,卻沒說下去。
陳貴妃冷聲道:「你儘管把真相說出來,不必害怕,有本宮為你做主。」
齊寧見得這陳貴妃在太子面前都不假辭色,看起來底氣十足,微皺眉頭,猛地想到赤丹媚曾經對自己提及過,東齊國君共有三子,太子段韶和泰山王俱都是皇后所出,但臨淄王卻是一位貴妃所處,現在想起來,臨淄王的母親似乎就是陳貴妃。
太子忌憚臨淄王會成為自己的對手,究其原因,正是因為東齊國君對陳貴妃十分寵愛,現在看來,倒也並非事出無因,這陳貴妃雖然年紀不輕,但膚白貌美,帶有狐媚之氣,體態豐腴而不肥胖,渾身上下洋溢著成熟美婦的勾人風韻,也難怪會讓東齊國君對她異常寵愛。
知道這陳貴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