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靈。
四季花茶館的掌櫃做夢都沒想到,自從展光風的事情被坊間傳唱之後,本館槐花茶的銷量一下子翻了好幾倍。不僅如此,一直不大受人注意的“槐花房”更是一席難求,很多人都指定要訂這間房子宴客。現在距離過年還有那麼幾天,但是槐花房的訂單已經到了正月中旬了,在寧錦城這裡,尋常的人是很難訂到槐花房的。
袁乾罡當然不是尋常人,此刻他身穿一身錦袍,氣定神閒地坐在房間的主位上,仔細地看著一疊書紙,每張紙上都有一首詩,字跡娟秀,一看就是女子作品。
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陸磊就坐在袁乾罡對面,右手旁的茶几上擺著一大疊厚厚的書紙,那是睦王讓他交給袁乾罡關於梁半城、王忠等人的偷運兵器一案的報告。
陸磊進來時,袁乾罡已經在讀詩,袁乾罡也看到了陸磊,但只是抬頭微微一笑後,就繼續讀自己的詩。
陸磊也不打擾袁乾罡,靜靜地坐下來,慢慢地等著自己的師兄。
陸磊很享受現在這片刻的安寧,自從寧錦城發生軍械偷運案後,展光風帶領的團隊不斷地捉人、盤問,後來更加是大張旗鼓地查詢梁半城和王忠兩客商間的密道,甚至掘地三尺,害的人人自危。這個時刻,整個寧錦城暗流洶湧,一片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在槐花房這裡,袁乾罡身上那淡然的氣魄,彷彿化為一扇無形的屏風,將外面緊張氣氛完全遮蔽。
過了良久,袁乾罡抬頭笑道“陸磊,這些都是薛較姝寫的詩。這段時間,她走訪了部分關隘,看到了真正的邊防戰士,最終寫成了這幾首邊塞詩,寫得很不錯,特別是這首,你看看。”說罷,袁乾罡抽出其中他認為寫的最好的詩詞遞給了陸磊。
陸磊接過一看,是一首五言詩,文曰:聞道邊城苦,今來到始知。羞將門下曲,唱與隴頭兒。聊聊二十字就把邊關的苦描寫了出來,不由得讚歎道:“西雪果然名不虛傳啊,才藝俱佳!”
袁乾罡慢慢地捲起剩下的詩文,嘆道“允兒的詩詞雖然也算是當代翹楚,相比起當今大文豪也不遑多讓,但允兒的長處在於誌異小說的情節構思上,尤其寫情方面,可謂扣人心扉。但單就詩詞一道而言,薛較姝在詩詞的造詣的確在允兒之上。”
“如此才女,師兄真的狠心毀去?”陸磊試探著問。
“師弟,可記得我跟你說過,在天衍窺國大陣中,我看到了那篇最終讓展光風失去理智,最後攜手鄭端諾和戴憐星硬闖皇城的《望夫石》一詩嗎?那首詩後來證明不是允兒所寫”袁乾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陸磊仔細回憶了一下,皺眉道“師兄懷疑那篇詩歌是薛較姝所寫?”
袁乾罡點點頭,臉色嚴肅地道“前段時間,我發現薛較姝頻繁與允兒談話,都在試探允兒與展光風的往事,允兒天真爛漫好不提防,真的是和盤托出了。因此知道展光風與允兒過往,並且由此文采寫就那首詩的,只能是薛較姝了。”
陸磊看師兄如此篤定,心中暗叫一聲“可惜”,便不再多語,指著自己帶來的那疊文章道“這些就是王忠、梁半城偷運軍備一案的報道。”
“哦?這個展光風辦事倒是挺幹練的。”袁乾罡笑著,展開了書上那一疊報告。
袁乾罡看的很仔細,臉上毫無異樣,直到他看到了牛塘那部分。
小半時辰後,袁乾罡緩緩合起書紙,低聲嘆息道“牛塘可惜了,沒想到展光風僅僅憑其家僕一個月內到半城的一個不起眼店鋪兩次,就把牛塘給揪了出來。為了把他扶持到鄭三桂最精銳的寧錦鐵騎任書記官,陛下和我著實花了不少心血。睦王這次的佈局,無非就是借展光風的手,除去牛塘他們,以此讓展光風與陛下交惡,讓他只能投靠他睦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