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華昭容早就料到,但不免仍有些失落,到底還是沒能留住皇上。
陳常在適時地告辭,只說不耽誤盛姐姐和皇上的時辰,惹得盛真輕聲嗔了一句,也沒多留。
其實,大家不過是心知肚明罷了。
衛瑾瞧著那纖弱的身影嫋嫋離去,早在剛入殿時,就明白盛真的意圖。
所以沒待多久,也起身出了玉堂殿。
海棠苑是必經之路,而衛瑾遠遠的,就瞧見了那抹立在花間的身影。
此時,盛陽之下,那原本就怯不自勝的臉龐,更添了幾許生氣兒,他緩步近前,才看了清楚,這女子別有一番柔弱姣美的韻味,倒不必莊美人之流差。
陳常在眉間有愧色,“方才在玉堂殿,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衛瑾擺擺手,高言等人自覺地退開。
他臉上仍是無可挑剔的笑意,溫溫融融,只是眼眸裡冷冽下來。
華昭容和陳常在聯手演了這一出姐妹情深,無非就是教自己對陳氏注意,進而寵幸,用以穩固地位。
衛瑾勾了勾唇角,但她們當真是太年幼不經事,就算是結了盟又能如何?他要寵幸誰,絕對輪不到旁人左右。
相反,越是刻意,只會弄巧成拙。
所以從玉堂殿出來,衛瑾已經吩咐了高言,到尚宮局將華昭容的牌子撤下一個月。
再可口的菜餚,若是沒有心情品嚐,也不過是味同嚼蠟。
可是眼前的陳常在一開口,他倒是來了一分好奇。
“朕為何要怪罪於你?”
陳常在更低了頭,柳葉般的腰肢弓著,“盛姐姐也是一番好意,想要幫嬪妾一回…但嬪妾知道,陛下是明君,豈會任人左右…所以,特來領罰。”
她聲音細弱,姿態可憐。
“朕既然不介意,也沒打算罰你。”衛瑾已經起身,“好了,回宮去罷。”
“嬪妾恭送陛下。”陳常在深深一福。
衛瑾甫一轉身,只聞背後輕呼一聲,而後有人微微撞了上來。
他驀然回看,竟是陳常在歪在地上,緊緊捂住肚子。
“這是如何了?”
眼見她臉色蒼白,咬唇不語,極是柔弱可憐的姿態,作為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陳氏本來就是皇上的后妃。
她擠出一絲笑意,“昨晚就犯了一回,不妨事的,歇一歇就好。教陛下見笑了。”
衛瑾將她拉起,但似乎是疼的厲害,陳常在根本直不起腰來,但仍是怯生生地不敢看他,就這麼杵在原地。
神態柔弱中帶著絲絲倔強,衛瑾忽然恍惚,這樣的姿態,莫名就叫他覺得熟悉。
衛瑾無奈地笑了笑,“可還能走回去?”
陳常在搖搖頭,不說話,但臉色白的更甚,顯然已經極是難過。
這四下無人,再找鸞攆過來也趕不上了。
衛瑾將高言喚來,“速傳太醫到華音閣去。”
陳常在幽幽凝著他,那眸光千山萬水,蘊含了無比的柔情和乞憐。
衛瑾並沒回應,徑直彎腰抱起她,大步往華音閣的方向走去。
她的身子很輕,倚在寬厚的懷抱中不敢有絲毫動彈,晃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將手臂環上衛瑾的脖子,深埋的臉龐現出點點紅霞。
……
含元殿中,皇上下了朝便差人來傳話給她,說是要往玉堂殿用午膳。
姜嬈抿唇,置之一笑,他又何必同自己說的詳盡?
後來便沒放在心上,遂吩咐六尚的女官仔細灑掃,轉身喚蕪桃來做活,卻得到了她不在殿中的訊息。
這個蕪桃,到底在盤算甚麼,越發教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