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這男子的面貌與玉凰有幾分神似。略微一猜,其身份顯然已經呼之欲出,正是玉凰的父親,玉家當代家主玉京陽。在靈州地位與古青瀾一致。
女子則分不清年紀,雍容華貴,雍榮雅步而出。丹眸似水,有種絕妙的火熱似乎能引得周圍空升溫顫動。她就是火雲夫人,出身靈州一流大宗太炎宗的真傳高手,據說還是掌門弟子。其地位遠要比凌虛仙宗的聖金、風雲這些人高得多。
楊開想不到這安靜的大廳,直接見到的就是這麼兩尊厲害人物。心神頓時沉靜下來。
“爹,乾孃…”
玉凰率先走進了大廳,挽住火雲夫人的手臂,一副親暱的樣子。
楊開笑了笑,玉京陽、火雲夫人的目光明顯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雖然略感壓力,但還是寵辱不驚從容不迫地向前邁了進去。不卑不亢地見禮,風度自然而然地流露。
火雲夫人暗暗點了點頭,眸中一抹讚賞一閃即逝。
“坐!”
玉京陽卻是淡淡地招呼了一聲,旋即回頭,“玉柳玉鶯,你們去將大少爺請來。”
玉柳玉鶯領命離去。那些金甲衛士就散到了大廳外,規規矩矩地分兩旁站好。
楊開坐了下來,四平八穩地。奇妙地是他絕口不提月前火雲夫人相助一事。
來賓大廳裡,才一開始就出現了冷場。玉京陽不說話,神情平淡。楊開也不說話,只是含笑坐著。火雲夫人只是一個勁地打量成是非,三人似乎很詭異地事先商量好似地在保持著一種平靜。
玉凰卻急了,心中非常不安。楊開來拜訪的情況,與她所想象中的氣氛完全背離。
玉凰有心想打破這種沉靜,卻被火雲夫人給暗中制止了。玉凰只能寄希望於兩位侍婢去請自己的大哥能快點來,好打破這種特別尷尬的狀況。
離奇的是,玉柳玉鶯兩位侍婢一去就是半個時辰,根本不見反悔,急得玉凰心裡直是發顫。
表面上平靜的楊開,心裡卻在不斷地閃念。他一來直接就是玉京陽與火雲夫人接待,這是很高規格了。可這樣的接待卻以沉靜待客,這顯然又不合邏輯。
楊開不禁猜測著,這兩個大佬的意圖。是想給他下馬威呢,還是試探他呢?又或者是表示不屑?
思來想去,楊開斷定,下馬威有點,試探有點,表示不屑有點。這兩個大佬就是在等待著他的反應,等待著他的耐心消耗到盡,以他的反應再做論處。拿什麼態度對待他,就看他什麼反應。扯白了就是玩虛的,整深沉。
楊開暗暗一笑,那就耗著吧!
一晃已是暮色四合,不久後,夜幕降臨,一輪明晃晃地圓月升上了高空。
楊開靈機一動,突然一笑,笑聲打破了沉靜,“月滿西樓,正是對月當歌時,晚輩等了半天,總算等到這個時候了。如此良辰美景,晚輩就以兩杯清酒相請二位前輩,就當是晚輩此番拜訪之禮!”
楊開一晃衣袖,已有兩枚玉杯沾滿了清澈地酒水散著酒香,分別飛向火雲夫人與玉京陽。
火雲夫人、玉京陽同時接住了酒杯。玉京陽臉色微變,火雲夫人卻已經笑罵道,“成是非,你是有多小氣,來者是客,就算你以為玉家窮得連杯美酒都請你不起,你也不至於拿出兩杯清酒,你這是在打人臉嗎?”
楊開嘿嘿一笑,像是沒聽到火雲夫人話中的暗諷似的,搖搖頭說道,“兩位前輩都是耳目通靈之人,想必聽說,不久前晚輩剛被宗門罰了五十億仙靈丹吧,沒辦法,晚輩現在已是囊中羞澀。不瞞前輩,就這幾杯清酒還是我路過酒肆的時候賒來的。”
玉凰聞言,頓時瞠目結舌,目瞪口呆。這不是純粹胡說八道嗎?虧了楊開竟然膽大包天在這兩位大佬面前信口胡謅,居然來面不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