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瞞下,謊報軍功,這種事情,在清軍太正常不過了,更何況,費慶雖然有獨攬大功之嫌,但畢竟人家是立了功的,在王瀚琨看來,老將軍有些過於執拗了。
不過,王瀚琨顯然不會再去為費慶報不平,提了一嘴,知道老將軍態度堅決,便轉移話題,言道:“老將軍,既然岳氏鏢局有如此戰鬥力,那您為什麼不上報朝廷,為岳氏鏢局,為您的好友嶽翔,請功呢?”
說得好聽,是請功,其實,王瀚琨無非是想將岳氏鏢局,綁架到朝廷的戰車上來,不過因為嶽翔同楊鳳翔關係不錯,王瀚琨不好直言,當然,王瀚琨絕對沒有私心,一切都是為了朝廷,一切都是為了抗擊俄人。
楊鳳翔聽後,看了一眼王瀚琨之後,又嘆了口氣,這才無奈道:“我那老友,對於朝廷已經徹底死心了,他不可能再入朝為官的,況且,如今朝廷的局勢,哎,雖說我等遠在邊疆,但連我等,都已聽說八國聯軍即將入侵國都的訊息,可見局勢已經危及到了什麼程度。”
“吉昌啊,我是擔心啊,若是咱們如實將岳氏鏢局的戰鬥力稟告上去,恐怕老佛爺,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這支神奇的隊伍進京勤王啊,至於,邊疆百姓的生死,甚至整個東三省即將淪陷,我們的老佛爺,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可是,即便岳氏鏢局再神秘,再厲害,區區幾百人,別說進京勤王,恐怕連京都的大門都看不到,就會被俄人狙殺在路途中,若是如此,楊某,還不若留著這有限的力量,為邊疆的戰事,盡一份力呢。”
聽到楊鳳翔如此分析,王瀚琨發現自己,無論眼光、見識,還是大局觀,都遠無法與老將軍相提並論,自己實在是有些目光短淺了,即不懂的高高在上的老佛爺們的心思,也不瞭解清楚如今朝廷內外的局勢,只是盲目的想要讓岳氏鏢局為朝廷效力。
“還是老將軍思慮周全。”王瀚琨誠懇言道。
“吉昌啊,雖然此次岳氏鏢局神兵天降,抵禦了沙俄的第一波侵略,但對整個大清的局勢而已,並未起到任何決定性的作用,我看八國聯軍依然會進攻京都,頂多,進攻時間上會稍微延遲,而,勝敗,實乃早定。”
“再者,對整個東三省的局勢而言,也影響不了大局的改變,俄人五路大軍大舉進犯,遼陽、盛京的戰報,雖未得知,但增祺長順之流的不抵抗政策,必然會導致兩省之地迅速淪陷。”
“我黑水省,雖壽山將軍願意同沙俄死戰,但勢單力孤,據訊息稱,三姓已失,沙俄護路隊已抵達冰城之外圍,靜等三姓水陸俄軍,然後齊攻冰城,如此,黑水省,完了,東三省,完了,國,將不國矣。”
楊鳳翔說的這裡,已經是聲若哽咽,兩眼泛花,就差老淚縱橫了,王瀚琨在一旁也是聽得心驚肉顫的,作為一個武將,一個協統,王瀚琨是合格的,然而,對於國家大勢,卻是膚淺和不合格的。
王瀚琨聲音微顫,詢問道:“老將軍,難道,咱們註定了抵禦不住沙俄的侵略嗎?”
楊鳳翔卻是搖了搖頭,沉默不語,半響後,才言道:“吉昌,你我為朝廷軍人,即當為國捐軀,死而後已,方才我之所言,出的我口,入得你耳,不得外傳,否則,動搖軍心,楊某,定斬不饒。”
“渣,卑職明白。”
……
二站小鎮,十八聯堡,喬家堡,喬家大院。
自從中午,喬三帶領喬家堡團練凱旋歸來,喬家大院便迅速熱鬧了起來,十八聯堡其他各堡的當家人,是一個接一個的過來拜訪,而目的無非是想要了解一下黑河屯的戰況,看看喬家堡的傷亡和收穫,以及未來的走向。
畢竟在這亂世,想要生存下去,也非易事,而此次隨岳氏鏢局出征,十八聯堡只有喬家堡,由喬三帶領了五十多位團練參與了戰鬥,故而,他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