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新政創立者的文天祥沒預料到。很多陰暗面忙碌的大都督沒看到。但陳子敬、何時、劉子俊等人看得非常清楚。以目前的展趨勢官員與商人結合在一起形成的怪胎己經越來越危險越來越背離的新政的平等目標。他們的行為越來越囂張甚至讓陳子敬這些新政的創始者們懷疑文丞相當年透過官員和豪門帶動工商業展的做法是不是在飲鳩止渴。與當初情況不同的是五年前大宋己經到了滅亡的邊緣大都督府明知道擺在眼前的是一杯毒酒也不得不把它喝下去。而現在大宋己經有了復興的希望這杯毒酒是不是該放下是不是該換成一杯養身滋補的女兒紅呢?
沒人敢輕易向文天祥進這個諫言因為誰也不知道當新政能體現那些高官、名將那些曾經生死與共的夥伴們的家族利益時這些人會追隨新政打倒一切敵對勢力。當新政威脅他們的利益試圖更多的傾向與底層小民時這些人會不會毅然決然地成為走向新政的反面?
陳子敬嘆了口氣把目光投向外邊的漫漫長夜。已經是四更多天了正是夏季黎明到來前最黑暗的時刻。燈光照耀下他可以看到樹枝上有一些蟲蟻正慢慢沿著樹幹向上爬邊爬邊吞噬著樹木賴以成長的枝葉。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誰也分辯不清黑暗裡有多少蛀蟲在狂歡。
大都督府如今需要彌補的漏洞太多了除了擺在他桌案頭這些還有混亂的軍制匆匆建立起來卻軟弱無力的地方衙門完全依賴對外貿易支撐的府庫這一切都急需大都督府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整理。所以在這樣一種條件下盲目與北元決戰不得不說是一種冒險。
但陳子敬也知道這個險大都督府必須冒北伐的最大好處並不體現在軍事上而是體現在權柄爭奪上。只有北伐才能讓各方躁動的心暫時安寧下來才能把那些看向內部權力的目光暫時吸引開盯向前方戰場。
“唉難啊!”陳子敬又長嘆一聲不知道是說別人還是說自己。在他眼中此刻前方和後方同時在進行著兩場激烈程度相似的戰爭。兩場戰爭緊密相連無論哪一仗大都督府都輸不得也輸不起。
眼下大都督的人力、物力、和軍力都己經用到了極限。也許唯一可以藉助的只有民心了。雖然古語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但誰曾看到民心真的揮作用?
“報總監大人北方有密信到!”從屬的報告聲將陳子敬紛亂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回過頭看見了負責敵方情報收集工作的下屬曹質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哪邊送來的是不是何大人的謀劃的事情有了結果?”陳子敬顧不得跟屬下說幾句安慰的話接過被折成細條的密信邊展邊問。
“封印上蓋的是何大人的密章是從江南西路那邊用飛鴿送回來的屬下沒敢拆封!”曹質躬了躬身低聲回答。
何時是長江以南的細作總頭領專門負責刺探敵軍情報、扶植地方抗元武裝以及分化瓦解敵軍事宜。在破虜軍建立之初何時、陳子敬還有另一位神秘人物的工作起到了難以估量的作用。正是憑著他們出色的運作破虜軍才能在當初那麼艱難的環境下給養無缺。最近兩年隨著破虜軍在戰場上節節勝利諜報人員的貢獻和影響更大。一些地方豪門甚至透過鹽幫主動與何時聯絡為破虜軍提供各種支援以求在不遠的將來為自己的家族留一條後路。
陳子敬點點頭不再說話。對著燭火把何時的信細細讀了一遍一絲笑容慢慢驅散了他臉上的陰雲。站在他旁邊的曹質見總監大人面帶笑容急切地伸長脖子希望能看到密信上的一半個程式碼。雖然沒有金鑰他讀不懂上面的內容但這樣做至少讓他好奇的心能得到些許滿足。
“你回去歇息吧讓弟兄們除了當值的幾位都回去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