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與孤單,自由中又似乎帶著無形的束縛。
她買了匹馬,想起那晚上他教她騎馬時的樣子,他的表情帶著幾分趣味幾分溫柔,月色下的臉都比往常多了人情味。那個人對於她來說好似很遠,可是又那麼近,她甚至記得他眉角眼梢的神情,那麼深刻。
洛曉霜,靖斯年那樣風格強烈的人,忘記或許很難,但是你也要儘量去忘記。
不能因為強烈就產生錯誤的情緒,她都離開了,便不能轉過身走回頭路。
她告訴自己,揹著包裹,朝著南方賓士而去。
第 33 章
洛曉霜一個人孤身上路之後,她才意識到,原來旅遊和流浪竟然有那麼大的區別。她以前也做過揹包客,也一個人獨自坐飛機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聽著不懂得語言,可是卻從未向現在這般,興奮中帶著落寞,開心之餘又有點遺憾,那種複雜的心情,她過了很久才明白。她現在只是流浪,並非旅遊。
以前在現代,她是旅遊。她記載旅程有趣的事情,用文字,用照相機,用素描。她儘量品嚐當地的食物,有喜歡的,有討厭的,還有覺得普通的,那些記載,那些過程,在她回家之後,她便會侃侃而談,分享給每個朋友與家人。那是一種成就感,那些經歷,豐富了她的人生,開闊了她的眼界。可是現在,她依然有記載,有回憶,可是卻沒有人可以分享。她像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走一處算一處,即便遇到好喝的杏仁茶,對於她來說,也只是滿足的一個微笑,在無別的續曲。她也可以那塊炭,找個白棉布,在上面做畫,一開始可能會比較困難,但是找個刺繡的框架,繃緊了,應該沒有太多問題。這些她都考慮過,可是作了畫她給誰看?而且隨著她流浪的時間增加,那些布都只會成為累贅。所以,她只是一個人,一匹馬,一顆心,一雙眼,孤單的流浪著。
她有點害怕去找靜香,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帶菌體,當然那唯一的細菌就是靖斯年,她怕她去找他們,會破壞了那份平靜,到時候把自己都賠上了,那多不划算。
“燒餅,好吃的芝麻燒餅……”
“大叔,給我一個燒餅……”她看著擁擠的早市,一隻手牽著馬,停在燒餅攤前。與符君安分手三天,她沒洗澡,沒換衣服,加上她的化妝,她現在就是一個流浪少年,除了那份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光彩,全身上下都不會有人注意她的。
“小夥子,我這燒餅可好吃了,一個肯定不夠……”
“嘿嘿,那兩個吧,多了我可吃不起……”她笑著,從懷裡掏出兩個銅板,遞給了攤主,一手接過燒餅,叼在嘴裡,出了早市。她在這個南方的小鎮已經停留了兩天了,不大不小的地方,屬於以前仲國與燕國的交界處。她來的第一天,因為問路便碰到了一個和善的婦人,幾句閒聊,才知道,這裡原本是很荒蕪的。因為仲國的城防大都都在百里後的關角,這裡雖然屬於仲國卻沒有管,燕國卻還得防著奸細,所以小鎮的居民都過著艱苦的生活,儘量自給自足,直到仲國滅亡了,正片土地再無分界,他們這才可以去城市內購買需要的東西。而大燕國竟然還特派了官員,重新分配資源,導致小鎮上的居民終於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那婦人臉上的神采她到現在還記得。她嘴裡那個神武英勇的皇帝,是她認識的靖斯年麼?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好似那個婦人誇獎的是她男人似的,她心中竟然有一種驕傲的感覺。所以她停了兩天,住在一個破破的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