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璟靜了靜,眸光逐漸柔和。
「以後都有我。」
他說。
語色溫情脈脈,徜徉入她耳畔,一瞬便暖了她的心窩。
他知道她害怕的是什麼,今日發生那樣的事,她恐懼也無助,是有諸多瓜葛的人,將最陰暗的人性赤裸擺在她面前,將黑到滲毒的心徹底剝開給她看的無助。
但是,過去了,以後每一個魂牽夢繞,都有他在。
雲姒愣沉少頃,而後輕輕莞爾:「好。」
齊璟眼裡儘是她的清容的明麗,美目的多情,他唇角淺彎,凝了她一會兒,慢慢俯下身,去親吻她紅潤的雙唇,佔有輕撫。
春光柔媚沉浮,渲染著榻上纏綿情暖的身影。
「嘭嘭嘭——」
就在這最不是時候的時候,殿門不太輕地被人接連敲響,隨即伴隨著高昂的呼聲。
「皇兄——皇兄你在嗎?快開開門,我找你談正事來了!」
事外之音乍響,床榻間的所有溫存皆在此時驀然一剎。
即便是在內殿,她似貓叫的低吟根本不足以為殿外的人聽見,但云姒還是下意識用力咬住了下唇,努力忍下那令男人血脈噴張的音色。
齊璟從她溫軟的唇上離開,險些忿然作色,他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又重重沉嘆,緩了緩情到深處的心緒,無法容忍,又無可奈何。
探入她衣襟的手收了回來,齊璟擁她坐起,不急不緩替她攏好絲衣,雲姒這會兒臉赧紅得都能滴出血來,偏偏齊瑞的鬼叫聲還在外邊不絕如縷。
雲姒想著,最近他們但凡一親熱,明華和齊瑞總有一個會不適時宜地驟然現身,這倆純屬是上輩子和她結怨,這輩子來尋仇的!
此時此刻,養心殿外。
明華瞧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她兩指堵住耳孔,斜眸瞪他:「死齊瑞,你嗓門能輕點兒嗎?」
一手捶門,一手執扇骨支著腰,聞言齊瑞話音一止,不以為然:「嘖,輕點他們能聽見嗎?」
明華愣了愣,皺眉道:「那萬一璟哥哥和姒姒在休息呢?」
不然為何半天了也沒個動靜。
「這午時可都還沒到呢,就休息啊?」提了扇柄懶洋洋敲在肩頭,齊瑞神色散漫,話落忽地又發了下愣,頓了一瞬後他細細思來:「嘿你別說,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我皇兄體格健朗身材好……」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正喃語著,門突然從裡邊開啟了。
一身墨色軟袍,俊容陰鶩的男人出現在面前。
齊瑞一見他,頓時笑開了顏,就差撲上去獻抱了:「皇兄!」
「滾。」
他只吐出一字,語氣間是毫不掩飾的無情和冷漠。
「……」
齊瑞笑容一霎僵在嘴邊,方跨出的右腳頗為委屈地默默縮回,他不由自主嚥了下口水,不敢再說那句進去裡邊談。
明華見他臉色不大好,姑且也能想到是齊瑞這笨蛋鬼吼鬼叫惹怒他了,於是乎,她悄悄往邊上避了避,畢竟這事與她無關,明哲保身要緊。
齊瑞眼珠子那麼一溜,乖巧一笑:「皇兄,臣弟這幾日在王府是痛定思痛啊,反思過後只覺自己從前的作為著實不堪回首,故而今日前來,跟皇兄好生認個錯!」
齊璟盯著他,掃了眼他的衣著打扮,眉梢處一片漠然,「朕看你是嫌禁足的時日太短,前來加添幾月。」
丹鳳眼眸震驚瞪大,齊瑞連連擺手:「不不不!」
他反應得快,立馬道:「皇兄,上回你說的,我都想好了,」最後猶疑了下,咬咬牙一拍大腿:「行!你給我安排個官職,明日,明日我就開始發憤圖強!」
齊璟並未有驚詫之色,彷彿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