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語出調侃,“子卿哥哥也會看手相?”就算相信石頭開花馬長角,她都不相信這個每日跟著淺勝舟遊手好閒的大男孩會看手相。
陸子卿沒有搭話,只是從桌上接過易隨安的手。觸及一片溫涼細膩的肌膚,他眸底劃過一絲光彩,溫度不是記憶中的冰寒徹骨,但依舊冷得不似常人。
難道她真如那少年所言,是中了寒毒嗎?可面上為何看不出半分不適?難道是被少年所開的藥方壓制住了?還是……根本就是在胡言亂語,危言聳聽?
“咦?你的手怎麼這麼燙?”易隨安奇怪地將另一隻手搭上陸子卿的額頭,感動之餘就是內疚了,“額頭也這麼燙,不會是著涼了吧?瞧你精神也很差,快回去休息休息罷,辛苦你了。不如,我現在去給你找大夫來看看。”
陸子卿點頭。他還真是有些扛不住了,從小到大,陸少爺就從沒照顧過人,更別說還寸步不離地守整晚。
其實,歐陽雲帆早料到並告訴他易隨安會今日醒來,可陸子卿偏不信,一直堅持守在她榻旁,就怕有人意圖叵測欲害人命。結果,守了半天聽到隔壁屋裡傳來僕人的酣睡聲,他才迷迷糊糊地靠在床榻邊想是不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他制止了易隨安想單獨去找大夫的想法,因為這次易隨安失蹤並被診出中毒讓他不放心她再隻身出去,遂是叫來僕從去淺勝舟家尋徐郎中來瞧瞧。
臨出門時,陸子卿笑言讓易隨安也去隔壁守著他,彌補昨晚的難受,被易隨安以各種理由拒絕後,他才收起笑嘻嘻的神情認真吩咐她不要亂跑,一臉疲憊地回隔壁躺下。
陸子卿交是交代了,可計劃不如變化。安分的呆在家裡並代表著萬事大吉,再說,躺著也可能會中槍呢,別人找上門就好比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那是擋也擋不住的。
就譬如此刻——
易隨安託著腮坐在桌前,回憶剛才陸子卿的表情,以及他帶著這種表情所說的話。她想笑,又覺著自己沒心沒肺,特不厚道。
一杯茶已經涼透,微黃的茶葉停止沉浮,靜靜地在杯底沉默。房門上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這不可能是補眠的陸子卿。那是……淺勝舟?亦或是溫如玉?
她訝然抬頭,繼而揚聲道,“請進。”
進來的人出乎她的預料。這人容色清冷出塵,眉間硃砂鮮豔欲滴,竟是那日她欲抱大腿的選定物件。只是現在,她已經淡了這個心思。咳,竊以為,還是找兄弟比抱大腿實在得多。
“何事?”易隨安起身,禮貌地問道。既然不是有求於人,那自然得挺直腰桿做人才不會無故低人一頭。
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他的雙腿上,她不禁有些錯愕。原來那天她死勁兒往裡闖,欲抱大腿的物件,竟然半身癱瘓——
她大受打擊,只能默默地在心裡暗自肯定自己的眼光,不錯,身殘志堅好歹也是勵志榜樣嘛!人也長得儀表堂堂,雖然不能玉樹臨風,但有灼灼其華的氣質彌補缺陷,也不差。
眼前之人放肆地打量讓歐陽雲帆有些不悅。要是平常,他定要讓守山給這個他沒有判斷出是男是女的人一點教訓,可今日自己的好奇心似乎極其強烈,不弄清楚他不想離開。
“你感覺如何?”不悅並沒有影響到他一如既往地清朗聲音。
易隨安被問得莫名其妙,“什麼感覺如何?”
一直沉默不語的守山站出來替歐陽雲帆解釋,“你中了寒毒,我家爺給了開了方子。爺是問你服藥之後可有好轉?”
敢情她這一肚子苦水就是他灌的!易隨安恍然大悟,繼而憤怒了。
是藥三分毒,地球人都知道。她生龍活虎,沒病沒痛的,無端拿中藥來灌她不說,還惡意亂診斷!說什麼中毒,完全是天方夜譚!果然是人不可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