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人?
那一瞬間,她晃了神,隨即便恢復了清醒,揚眉朝他一笑,那笑容迎著陽光透著盎然的生機,倔強的神態與柔媚的表情混雜在一起,是一種不和諧的美。美的誘人,美的神秘。
馬背上的他也晃了神,心口似乎被她的笑狠狠抨擊了一下,那股抑鬱的憤怒壓迫著他的神經,他知道,她在嘲笑自己的道貌岸然,眯眼盯著她,回她一個笑容,陰冷孤傲。
她側目,不再看他。相比靖斯年的整裝待發,蕭決帶著的丫鬟與僕人顯得孤獨懦弱,好似隨時都會被他吞噬一般。她的目光看著那頂馬車,又看了一眼馬車邊上的蕭決,他一身長儒袍素雅清淡,加上身後的那把劍,到有幾分劍客的味道。靜香跟著他,若是沒人打擾,若是忘記曾是公主,說不定會幸福。她臉上的微笑隨著蕭決的目光變得溫暖,抿嘴會心一笑,走到靖斯年馬上,彎腰服身,“皇上,民女準備好了……”
“你妹妹執意要隨我回南沽城,你若願意可以同她一個馬車。朕說過的話依然算數,她隨時都可以離開,若是願意,也可以在南沽城居住,朕保證這個世上仲國只有長樂公主,那永平公主早在破城那一刻同仲國皇帝一起自盡了……”
“謝陛下……”
殺了人,還要謝謝,真不公平,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在現代,有錢人賺錢就如同在漁場撈魚那麼簡單,可是窮的人,兢兢業業,奮其一生,也只圖個溫飽而已。只要有欲 望的地方就沒有公平。
洛曉霜走到馬車前,雙腿顫抖無力,半個身體都壓在服她的侍女身上,這次有人準備了踏腳凳,可是她連邁一步腿的力氣都沒有。咬牙邁出一步,風吹的她的絲裙貼著她的身體,飛舞亂顫的腿透著無力與卑微,說實話司靜宸的身體不堪並不代表她覺得自己有多可憐。只是這樣的境況給人的錯覺,讓她的心裡多了幾分不耐煩。拼了全身的力氣,蹣跚的上了馬車,卻再無力氣。於是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整個人栽進馬車內。
眾人都一驚,盯著那頂馬車,卻聽見馬車裡低聲的輕笑,在寂靜的空氣中悠然響起,透著調皮。靖斯年抿嘴微笑。他欣賞她的倔強,可是卻又想要征服她的倔強。
征服?
自己對她只是因為征服才會有那麼多的情緒……是麼?
他大手一揮,身後的林睿之大吼一聲,“出發……”
一致的動作,整齊的馬蹄聲,讓之前的那末笑意蕩然消失,也掩蓋了馬車裡的動靜……
“靜香,求你了,你再哭,我就立即出去……”洛曉霜無奈的看著司靜香。那紅腫的眼睛,崩潰的情緒,她看著手足無措,甚至比面對靖斯年還要頭疼。如果沒記錯,受“折磨”的是她不是麼?
司靜香委屈的癟嘴,儘量讓自己的眼淚不要在流出來了,那可憐楚楚的樣子讓洛曉霜看著即心疼又無奈,但是若是每一次她都要這樣,而自己都要安慰她的話,那麼也太累了?
洛曉霜看了一眼司靜香,決定下一劑狠藥,“靜香,這裡只有我同你,姐姐問你,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寧願死還是這樣活著?”
靠在她身上的司靜香抬起頭,呆呆的看著她,朦朧的眼睛陷入沉思,隨即狠狠的告訴她,“姐姐,我寧願死,寧願死我也不要這樣……”
洛曉霜看著她,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靜香,如果你真的覺得死比活著容易,那麼我們就一起去死。姐姐很怕死,可是讓姐姐看著靜香生不如死,那麼還不如一起去死……”她將手裡的簪子遞給她,兩個人的手都是一邊冰涼,她默默的將那細細的簪子塞在她手心,看著她失魂落魄的盯著手掌心的那冰涼的細物,手顫抖著,卻如石雕一般的一動不動……
只有馬車輪子滾動的聲音和馬蹄聲,車廂內的兩個人都看著司靜香手裡的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