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何淺淺又經歷了幾次乾嘔,到醫院時,整個人已經昏沉沉,全憑葛向東做主了。
葛向東拿著報告單子,猶如拿著個燙手山芋。
醫生一再對葛向東叮囑道:“回家吧,感冒藥是不能隨便吃了,孕吐也是正常,回頭記得辦準生證,準時來孕檢,飲食方面也要有講究……”
葛向東把何淺淺又從醫院帶回了葛宅,何淺淺整個人軟綿綿的窩在葛向東懷裡,神志不清的說著糊塗話,是個沒有什麼分量的小可憐。
葛向東把工作搬到了何淺淺床頭,溼毛巾裹了冰塊,換了一塊又一塊,隔一段時間給何淺淺喂水,餵了吐,吐了再喂。何淺淺是燒糊塗了,不是哭著喊“向西”,就是抓著他的袖角喃喃問他:“大哥,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他們為什麼都要這麼對我?我是哪裡做錯了嗎?……”
又當他是向西,像個小野貓似的揮舞著雙手對他要抓要撓。
他擔心她動了胎氣,只得將她整個人裹著棉被圈在懷裡,一遍一遍安撫她,反反覆覆只有一句:“乖,沒事了——乖,沒事了——”
何淺淺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來時,竟是見葛向東趴在梳妝檯上睡著了,微弱的壁燈照在他的側顏上,眼窩很深,睫毛很長,鼻樑很挺,薄唇微抿,看著倒也可親可近起來。
何淺淺扭頭一看牆上時鐘,四點多鐘,厚重的窗簾擋著,也不知是下午四點多鐘還是凌晨四點多鐘。
這樣恍惚想著,一翻身,又沉入了夢鄉。
☆、殤永失
葛向東的秘書姓李,單名一個速,少年時在少林寺學了幾年拳腳功夫。
李秘書人如其名,辦事神速,此時,押著葛向西,隔著太平洋,與葛向東視訊通話。
“大哥,你是正經辦企業的,怎麼行事也跟個黑道似的,看你都用的什麼人?好樣的,直接大街上綁人,綁的還是你親弟弟。大哥,我忙著去醫院呢,快讓你的人放了我……”
“混賬東西!閉嘴!”葛向東怒不可遏,抬手朝葛向西一指,“趕緊給我滾回來!”
葛向西立刻哼哼唧唧的:“大哥,是不是何淺淺去找你告狀了?你別理會她就是了。婚都離了,房子我也給她了,等過個一兩年,她就能心平氣和接受現實了,沒事的……”
“狗東西!這種混賬話你也說得出口,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
葛向東怒得一拍書桌,顯示屏跟著震了三震,葛向西也抖了三抖,立刻變得老實了,低垂下頭,如同喪家之犬朝自家大哥哭訴道:“大哥,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橫豎是要對不起其中一個的了,朵朵懷了葛家的後,八個多月了,現在人在醫院,醫生說有早產跡象。我再混賬,再不是東西,也識得輕重緩急。你放心,何淺淺不是你看著的弱不禁風,她生命力強悍著呢,等閒變故是打不倒她的。總之,大哥,我現在真的是不可能離開朵朵回國的,朵朵沒有我,會死的,一屍兩命啊,大哥。”
葛向西現在是豬油蒙了心,魔怔了,話裡話外,親疏高低立現,葛向東聽了都替何淺淺不值,咬牙切齒怒斥道:“混賬,你既然一早騙她離了婚,又碰她做什麼?”
“碰她?何淺淺嗎?”葛向西終於聽明白了,為難道,“我是男人,同在一張床上,這種事,難免的……”
葛向東是真的聽不下去了:“豬狗不如的混賬,葛家怎麼出了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東西,你給我聽著,她有孕了,兩個多月了。”
“啥?何淺淺有孕了?還兩個多月?”葛向西明顯當笑話來聽,“結婚十年,後面五年,她算週期量體溫,急巴巴的想懷一個都懷不了,怎麼可能這會兒說有就有了。她怎麼可能懷孕?說破大天去,我都不信。大哥,你別聽她拿個假報告來糊弄你,博取你同情。你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