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賈環現在確實是寧國府那邊的當家人了,還承襲了爵位。
可這些在賈母面前,通通都不好使。
甚至,賈母有能力廢掉賈環。
只是,賈環卻完全沒有這些擔心,他揚起手,用黑不溜秋的手擦去賈迎春臉上的淚珠。
黑灰在賈迎春白皙柔美的面龐上留下了一道痕跡,賈環笑道:“姐姐,你放心好了,小事一樁。你還不信弟弟的話?我說了一會兒就回來,那麼肯定就一會兒就回來。放心吧,有些人,時間一長就忘了自己的本分。弟弟只不過是在教他們做人而已,沒大事的。”
看到賈環臉上洋溢位的自信神色以及眼中流露出的堅定眼神,賈迎春終於鬆手了,不過還是叮囑道:“環弟,你可千萬不要頂撞老祖宗和老爺,知道了嗎?”
賈環笑著點頭應下了,又對其他人點了點頭,最後還看了眼嘴角沒有再擎笑的史湘雲一眼,和鴛鴦一起去了。
賈環一走,王熙鳳哪裡還待的住,叮囑李紈在這裡多照看著些後,也跟著離去了。
雖然賈環再三保證無事,可院落裡的氣氛終究還是低落下來……
……
和鴛鴦一起走到賈母院落前,賈環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因為,賈母門前居然擺放著一具棺材,旁邊還有幾個哭喪的人。
這些人看到賈環後,眼睛裡的眼色好似要吃人一般。
賈環真是氣笑了。
他沒有理會這些人,徑自走了進去。
榮慶堂內,氣氛極為肅穆。
賈母沉著臉高坐在軟榻上,沒有說話。
在軟榻的下方,擺了一個小錦墩,一個鶴髮老嫗滿臉是淚的坐在那裡抽泣著。
再往下,坐著的才是邢王二夫人,右側則是賈政和賈璉。
堂上,則跪著一個賈環不認識的一身白孝服的老年婆子和一箇中年男子,還有就是,賴升。
賈環進來後,放佛沒有感受到堂上的氣氛一般,依舊笑容滿面的對賈母等人行禮,然後笑道:“老祖宗,孫兒正在那裡和寶哥哥林姐姐他們吃烤肉呢,什麼事這麼急啊?”
“你還有臉問?才讓你管了半天家,就管成這個樣子,你……”
很罕見的,王夫人居然率先開口了。
賈環很奇怪,道:“二叔母,這話從何談起?”
賈環的這句“二叔母”,差點沒把王夫人噎死。
也提醒了她,從過繼之日起,她已經不再是賈環的嫡母了,對他已經沒有什麼約束力了。
不僅是她,就連賈政,今日也沒有什麼開口的資格。
難過了大半個月的邢夫人,見到這一幕後,不知為何,只覺得一股清亮舒爽之氣從心底油然而生。
積累了這麼多天的怨氣和恨意,似乎一下子就淡了許多……
看到邢夫人臉上突然煥發的光芒,王夫人更是差點沒氣出個心肌梗死來。
賈環的話不但堵住了王夫人的口,也將賈政的喝罵擋住了,只是瞪著眼睛看他。
賈環見賈母等人都不說話,也沒覺得尷尬,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跪在堂上的人。
那穿白孝服的人他不認識,當然,猜也能猜出是錢登家的人。
不過他此刻卻不願理會他們,因為這場戲他們連重要角色都算不上。
大頭是賈母塌下的那個老嫗和賴升。
賈環目光放在賴升身上,笑道:“喲,這不是賴升嗎?怎麼著,貪墨的財物都交給李管家了沒?這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一個年俸不到百兩的奴才,家裡的財產比我寧國府銀庫裡的銀子還多。今兒兩府裡說的上話的人都在這,更有見多識廣的老祖宗也在,來來來,賴升,你把你治家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