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現在的林曉曦都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她荒唐的身份和他的沒有口德，或許她也沒法這麼淡定自若了。
路梵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看著她頭頂的黑髮，問：“你這是在誇我？”
“嗯。”
自從知道了這麼多事以後，她覺得自己已經漸漸無法和路梵平靜地相處了，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那我是不是應該說謝謝？”
林曉曦歪頭看了他一眼，他眉毛高高的揚起，看起來一臉的興味盎然，這表情讓林曉曦看得有點不是滋味。
她悶悶不樂地回了句：“不用謝。”
路梵覺得她最近明顯情緒不太對，有種極其不穩定的感覺，想來應當是最近知道了不少以前的事，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我也不是萬能。”這句，是他啟動車子的時候說的。
林曉曦坐在副駕駛，表情晦暗不明的，跟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相比，讓路梵覺得有些可憐，像一隻丟了肉骨頭的小狗。
“嗯？”她意識到他是和自己說話，懨懨地轉頭看他。
“我不會的事情有很多。”路梵的語調難得的溫軟，沒有了平時陰陽怪氣的感覺，這讓她莫名其妙有了安全感。
“你有什麼不會的？”林曉曦望著他英俊的側臉，不自覺地將目光停在了他的下顎線條上。
他沉默了一會，看神情，應當是在想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
“……”
她就知道，這人才不會這麼善解人意！
林曉曦的臉看起來很是不服氣，倒是比剛才精神了許多，看著也順眼了許多。
路梵見她終於恢復了正常，也不再多說，自顧自地認真開起了車。
他們去了超市，也對，就憑著路先生那誇張的潔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去菜市場，這就是有錢人喜歡的距離感。
這讓林曉曦嗤之以鼻，但又很有些矛盾地享受。
路大財主利落地推了手推車，大步地走在前面，她看著他修長的背影，突然覺得偶爾這麼無良地享受享受別人的老公好像感覺也很不錯，於是開心地笑了笑，蹦躂蹦躂地小跑跟了上去。
“我要這個，這個，這個……”
好不容易能宰路大財主解個氣，她林曉曦怎麼可能放過如此良機，那拿起來是絲毫不心慈手軟。
她開心地像一隻被放歸山林的兔子，所有的精神氣都被瞬間提了起來，路梵看了，不免暗暗發笑。
這個姑娘，也太好忽悠了一些。
林曉曦拿得歡快，過了好一會，終於覺得差不多了，忙不迭地回頭看向推車想看看自己的戰利品。
“誒，怎麼少那麼多？”
她看著推車裡明顯與她剛才的戰鬥力不成比例的戰果，狐疑地看向充當人力車伕的路大財主。
“其他的那些，稽核不過關。”
路梵口氣淡淡的，一邊推車，一邊走。
林曉曦血壓蹭地上升，頓時覺得大腦開始氧氣供應不足，但是血液又有些供應太足，造成的結果就是，她漲得滿臉通紅，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她看著腳程甚是快速的路大財主，走路帶風地追了過去，那氣勢，絕對是紅塵單騎策馬揚鞭的姿態。
不過就算她林曉曦氣勢再足，那一米六幾的可憐小身高小短腿，到人家路大財主那一米八幾的人跟前，根本是不夠看的，須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於是本來那實打實的沖天氣勢，也就這麼被消磨光了。
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先天條件不足造成的惡果。
“稽核不透過是什麼意思？”
氣勢消磨光了以後，原先這麼一句氣貫長虹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