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朕聽你剛剛的意思,齊燁並無染指這區區幾十萬貫銀票之意?”
“自是沒有,早在之前齊燁就說過,馬傢俬下斂財不知多少,此等賊人就應以大罪論處嚴懲,斂財無數,這錢財都是染著血的。”
“辦他!”
太子惡狠狠的叫道:“國庫匱乏,戶部稅收更是連年欠政,四關邊軍糧餉不知拖欠了多少,各地折衝府亦是如此,不知叫多少當地世家鑽了趁虛而入收買人心,宮中內庫毫無存銀,莫說八十萬貫,咱爺倆一年到頭都他孃的存不上八百貫,馬家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膽敢存下這麼多錢財,不辦了他,國法何在,天理何在!”
“住口吧,莫要一副沒見過錢的嘴臉。”
天子似是已經從驚愕之中恢復了過來,淡淡的看向阿卓。
“八十萬貫,朕不在乎,朕在乎的是齊燁行事手段,錢財再是重要,也沒品性重要。”
阿卓滿嘴苦澀:“末將知曉。”
“不,你不知曉,你更不懂,你以為朕願意責罵你不成。”
“是末將不成器。”
“你的確是不成器。”
天子再次邁步走了過來,揹著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朕罵你,是為了考校你,考校你的心性,可知朕的用心良苦?”
阿卓一腦袋問號,一副老實人的模樣搖了搖頭:“不懂。”
“不懂,朕就說於你懂,剛剛朕說齊燁行事乖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是。”
“可朝堂需要的是就是這種幹練之才,若都是些墨守成規的酸儒,朕要他何用,朕只是故意試探你一番罷了,想知你是否維護齊燁,哎,你叫朕是好生失望。”
阿卓張大了嘴巴,從懵逼變成嚴重懵逼。
“齊燁這種大才,朕重用還來不及,豈會真的將他趕出宮中,可齊燁行事特立獨行,免不了招惹旁人,你是親軍統領理應護他周全,所以朕才試探你一番,誰知…誰知你叫朕是好生失望,竟然沒有為了齊燁據理力爭一番,罷了罷了,看在德妃的顏面上,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出宮告訴朕的好愛卿齊燁,告訴他,無論如何,無論如何朕…都要馬家人死,任何想要染指朕的八十萬貫之人,統統都得死!”
“可想要八十萬貫充入宮中或是國庫,除非馬家人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那就叫馬家人大逆不道吧。”
天子微微一笑:“還有一事,前些日子朕都告訴你了,你怎地不轉告齊燁。”
“陛下所交代之事,末將無不轉達。”
“胡說,朕之前說要齊燁勝任京兆府正正七品主事之事,你是不是沒告訴他。”
阿卓目瞪口呆:“您也沒說啊。”
“看吧,看吧看吧,要麼朕說你忘了呢。”
阿卓:“…”
“記得和齊燁說清楚,是你自己忘記了,因此才沒有轉告他。”
“父皇且慢。”太子插口說道:“官任七品需衙署主政之人知會吏部,還需吏部考核,此事包在兒臣的身上,還有,卓統領你出宮時記得告知齊燁,是孤保舉他勝任七品,最好讓他給齊將軍書寫信件一封,就說孤極為看重…不,是孤極為欣賞…也不對,就說孤極為敬重齊燁!”
“倒是可以。”天子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就這麼辦吧,若是能書寫信件最好,就說朕一意孤行想要重用齊燁。”
太子:“…”
想了想,太子雙眼一亮,主動請纓:“馬家之事還是交由兒臣來辦吧,兒臣必當將這差事辦的妥妥當當。”
“做夢。”天子冷笑道:“莫要以為朕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你去辦了,那八十萬貫還能給朕留多少。”
“對半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