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
柳欣翎忍了忍,覺得若是現在她將這男人一拳打出去的話,不只她的怪力會被人知道,連帶的她以後的後半生也要毀了——哪有新娘子被新郎官牽進新房時,新娘子會一拳將人打飛出去的?安陽王府的人不恨死她才怪。特別是寵兒逾命的安陽王和安陽王妃,不管他們怎麼認為她能生,也絕對不會給她情面的。
所以,柳欣翎忍了下來。
看到這情形,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這種喜慶的時間,沒有人會白目地說一些煞風景的話兒,有些得體的嬤嬤笑呵呵地打趣著什麼“世子這是疼世子妃呢”什麼的,然後笑聲更大了,不管胸腔那顆心怎麼想,此時所有人都是臉上掛著笑附和的。
柳欣翎木然。
等終於進來新房時,柳欣翎只覺得肚子越來越疼,下面的褲子更加溼了。
喜娘的聲音一路高叫著,每進一個門便唱一句吉祥話,等終於進到新娘,柳欣翎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軟了——疼的。
柳欣翎被那隻大手牽著坐到了新床上時,終於鬆了口氣,正準備抽回手時,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一隻手細細地摩挲時,面色微變。不過那手只是輕颳了幾下,很快就放開了。
“世子,王爺請您出去與賓客敬酒。”一名嬤嬤的聲音響起。今天來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及世家大族有身份的,安陽王世子以後是要繼承安陽王府的,此時婚宴,正是讓他去與那些人打交系的機會。
“哦,知道了。”男人的聲音答著,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
柳欣翎此時恨不得他快快離開,縮在喜禮寬大袖子裡的手揪成了一團。突然,一雙繡著吉祥雲紋的靴子出現在視線,柳欣翎還來不及反應時,便聽到了一道低低的聲音說:“娘子,你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
柳欣翎沒反應。
那人也沒離開。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嬤嬤的聲音再次催促了,柳欣翎也明白了這人竟然是個固執的,竟然要自己吭聲才走,遂僵硬著臉皮,低低地應了一聲。待她聲音響起,那雙靴子終於離開了視線。
又過了一會兒,只留了兩個陪嫁丫環在陪著新娘子,嬤嬤們也到門外候著了。
等所有的人都離開時,柳欣翎一把將蓋頭掀起。
“小姐!”綠衣驚呼一聲,然後在墨珠及自家小姐的目光中,聲音低了下來,有些怕怕的模樣。其實相比自家小姐,綠衣更怕墨珠。
墨珠一看到柳欣翎的臉色就知道她為何這麼做了,“小姐,您月事來了?”這也解釋得清楚方才在路上她為何有這種反應了。
柳欣翎臉色蒼白,渾身發冷,腹中的痛楚一陣陣襲來,刀絞一般的難受。
“綠衣,去守著。”
墨珠吩咐一聲,待綠衣機靈地去門前守著把風時,墨珠將柳欣翎扶到屏風後面,去箱子裡找來了乾淨的褻褲及月事帶遞給她。幸好墨珠想著過幾天就是自家小姐的月信了,便在收箱籠時,將一些衣服及用品放到了一個箱子裡一起送過來,不然此時新娘子就真的悲催了。
柳欣翎在屏風後頭將汙掉的褻褲換下,此時沒有水清洗,只能將就著用乾淨的布擦了一下,又綁上月事帶,穿回紅色嫁衣,終於鬆了口氣。
“墨珠,過來我回床上去吧。”
墨珠應了聲,過來先東西收好,方扶著柳欣翎回到喜床上坐著。
柳欣翎虛弱地靠坐在床柱邊,一雙烏黑清亮的眼睛幽幽地望著窗邊兩條熱烈燃燒的喜燭,神色有些迷茫。墨珠明白這是自家小姐每回來月事時都會有的一種迷茫低迷情緒,大抵是太疼了,坐著沒事幹,又不能動,便開始迷茫了。
“小姐,你再忍忍罷,等姑爺回來了,奴婢去給您尋個熱袋子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