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吃不下、穿不得、暖不了,值不值得,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知
道。
閒庭宮裡的燈早就亮了,采采帶著幾個宮女等候在門口,一見到青畫的身影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直嘆:“郡主你可總算回來了。”
難得見到沉穩的採兒焦躁的神色,青畫疑惑問:“怎麼?”
“陛下在裡頭等你。”
“等我?”
采采笑了笑,“是啊,郡主好福氣,讓陛下都記掛著。”
青畫愣了些許,剛剛放寬的心又提了上來,說到底她和墨軒也不過是相互依靠,有共同敵人的合作
關係而已,前幾日想容落水他大發雷霆遷怒書閒,甚至擺出要拿書閒問罪的臉孔,他和她本來就沒有什,
麼情意作基礎,接二連三的懷疑和試探,早就讓這個合作關係岌岌可危,青畫早就沒了再依靠他的念頭,
這恐怕也是他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親自找上門來,是禍還是福,還言之過早。
青畫一路沉默跟著采采進了閒庭宮前廳就見著了墨軒,她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嘲
諷十足。
墨軒已經脫下了黃袍,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比平常少了幾分帝王之氣,他正端著一杯茶,在廳上
和書閒閒聊著些什麼,見著青畫進門,他莞爾一笑道:“郡主,你可讓朕好等。”
青畫揚起惡劣的笑,大大咧咧在廳堂上坐了下來,溫聲開口:“昭儀才醒,陛下不去陪著反倒來找書
閒,傳出去了別人還以為是書閒善妒呢!”
墨軒一愣,臉上多了幾分尷尬,他咳嗽了好幾聲才道:“朕是來找郡主的。”
青畫埋頭直笑,“所以現在是我不本份?”
“你……”墨軒的臉終於掛不住微笑了。
“畫兒……”書閒急了,她小聲喝斥:“你怎麼了?”
廳堂之上,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隱隱約約帶了點箭在弦上的意味,青畫在心裡冷笑,低下頭不
去看墨軒臉上越來越明顯的帝王威儀,帝王又如何呢?她不曾嫌棄他只是個在後宮掌權的傀儡皇帝,他
倒好,為了他的太傅妃子,居然想動起書閒來,這筆帳,她還沒有和他清算過。
廳上死寂一片,往來的丫鬟的腳步已經微微發顫,匆匆把手裡的幾個餐盤放到桌上就慌慌張張離開
了,書閒的手隔著桌幔扯了扯青畫的袖子,青畫依舊不抬頭,她正細細數著裙襬上繡著的蝶紋,靜靜等
待著墨軒的反應。
又過半晌,寂靜的廳堂上才響起墨軒的嘆氣聲,他道:“郡主,我知道你在氣我,可是當時想容出了
事,我也是一時情急……再者,賢妃地位特殊,也不是平常人敢動的,我關心則亂,是我操之過急了。”
青畫冷笑,“你有你的後宮、你的愛妃,我看什麼江山的確不算什麼。”
“畫兒!”出言喝止的是書閒,她已經顧不得什麼禮儀風範了,青畫剛才的話有多嚴重,從小身在
皇家她當然清楚,哪怕墨軒只是個後宮皇帝,可他仍然是堂堂天子,他是被人三跪九叩那麼多年的當今
皇帝!哪怕是手握大權如墨雲曄,礙於禮儀倫常,見了他仍然得規規矩矩稱聲“陛下”,他怎麼可能忍得
了青畫這已經算是羞辱的嘲諷……她心驚膽戰地站起了身,心慌意亂地一把青畫拉了起來,直接朝墨軒
跪了下去,咬牙道:“陛下恕罪……畫兒她年幼無知,請陛下恕罪!”
青畫不動聲色,只是抬起頭靜靜看著墨軒,他有著一雙桃花眼,雖然這會兒已經是殺氣騰騰,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