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妥也確實是說得渴了,告了個罪便端起茶盞喝茶,那廂秦素亦是捧起了茶盞,低垂的眉眼間滿是喜意。
何家與漢安鄉侯范家,這兩家在佔田復除案裡可並不乾淨,前世時,這個案子因缺乏鐵證,薛大郎最後也只網住了幾條小魚而已。
而這一世,那塊人皮提前出現,薛允衍手上的證據應該足夠多了,想必漢安鄉侯與何家此番皆討不了好去。
這兩家的郎主都病了,恐怕便是嚇病的罷。
秦素幾乎想要笑出聲來。
眼瞧著這些前世踩在秦家頭頂的家族,如今一個個地被薛大郎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就算再是個冷情的性子,也覺得解氣。
最好能就這麼病死一個兩個的,那才叫好。
還有左家,這家的情形也頗喜人。
左思曠的長子左雲軒已然廢了,也不知次子左雲飛的命運會是如何?為情所傷的秦世芳,應該還能再幹出些瘋狂的事情來,秦素對此萬分期待。
至於蕭氏,李樹堂一死,懸在蕭氏頭頂的那柄利刃,也算是移開了。往後只要蕭家別到處招惹人,離得秦家遠遠地,秦素對他們的死活並不關心。
啜了一口茶,秦素愜意地闔上了眼睛。
說起來,她對蕭家並不看好。
就算沒了李樹堂,蕭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在“十可殺”一案中,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們自己清楚。只要桓氏重返大都,蕭家仍舊要成為砧板上的魚。
不過,這一切與秦素皆不相干,她也只是想想便罷。
聽了一圈的好訊息,秦素的心情頗是歡愉,施施然地喝了兩口茶,見阿妥也擱下了茶盞,秦素的心思便又轉回到了眼前。
壺關窯之局已解,自上回聽過壁角之後,她早便心中有數,而青州那裡又是諸事順遂,不過,她今日尋阿妥來,卻是還有旁的事相詢的。
她凝了凝神,面上的神情便漸漸肅然了起來。
抬手將茶盞擱回案上,秦素方端容看向阿妥,正色道:“阿妥,我今日喚你前來,除了這些事外,主要是想問一問關於我庶母之事。”
趙氏的事情,此前阿妥在信中說容後詳談,此際秦素約她見面,便是為此而來的。
發生在大都的刺殺事件,無論其隱藏的意義是什麼,至少在表面看來,終是給了秦素一個喘息之機。
隨著諸皇子被刺的訊息一點點傳進上京,城中的氛圍最近也變得緊張了起來。秦素相信,暗中盯著秦家的“那個人”或“那位皇子”,必定會受此事影響,暫且無暇顧及秦家,更無暇來管她這個外室女,對垣樓的注意力亦會降低。
所以,她才會挑了這麼個時候與阿妥會面。
聽得秦素的問話,阿妥的面上並無太多驚訝,反倒流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看了看秦素,眉尖微皺,似是在思忖著該如何開口,過了好一會,方才說道:“既是女郎問了,那我便直說了。有些事情過得時間久了,我也記不大清了,便挑著我能記得的說罷。”她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再度看了看秦素,語聲變得低微起來:“女郎且聽聽便是,萬勿太往心裡去。”
秦素輕輕“嗯”一聲,心底裡多少有些訝然。
事情不會真如她所想罷?
看阿妥此刻的神情,莫非趙氏的身上真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之事,比如……男女那方面的事?
“趙夫人她……生得極美,可以說,趙夫人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郎。”阿妥微有些沉寂的語聲傳了過來,打斷了秦素的思緒。
秦素挑了挑眉,向隱囊的方向靠了過去,面上帶了一絲玩味。
只聽這段開場白,她已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阿妥這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