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全副武裝的騎兵踏月而來。那些戰馬的馬蹄上似乎包著特製的棉墊,聲音小了很多,待他們發現時
得很近了,轉眼便到了他們身前的大道上,下一刻便那些守衛的破虜軍並沒有阻攔,看起來是一夥的。
望著那些黑衣黑甲、殺氣騰騰的騎兵,就是傻子也知道山谷裡仍不肅靜,暗叫一聲晦氣,那些剛收拾好行裝的車隊又開始卸車,出門在外,小心使得萬年船,商家們自然不會去冒險。
那些一直沒動彈的商家微微得意,很為自己的英明而高興,嘻嘻哈哈說幾句‘您英明’、‘您孔明’之類的。話題便不知不覺轉到那支黑甲騎兵身上了。
這些見多識廣地行商們,居然無人識得這支一看就彪悍異常的軍隊,打破腦袋也想不起大秦何曾有過尚黑的軍隊,倒是聽說有位尚黑的王爺,但他不過才十**歲而已,怎能搞出這麼大動靜。
有些南方商人倒是認得,心道,這些人訊息真是閉塞,咱南方誰不知道王爺的親兵便是黑衣黑甲。但見黑甲騎兵們深夜行軍。定是要做些隱秘的事情,怕說了對王爺不利,便強忍住爆料的衝動。笑著聽北佬的猜測。
那些黑甲騎兵確實是秦雷率領的親兵,他們飛快透過斥候把守地崗哨。沿著地上閃著綠光的點點鬼火迅速前行,轉眼就進了山溝。
連綿的山谷擋住了沉悶地馬蹄聲,直到黑甲騎兵穿過山谷。圍困山包的軍隊才發現鬼魅般降臨地敵人,雙方相距已經不到一里地了。
但禁軍八大軍畢竟訓練有素,身經百戰。雖然被敵人殺個措手不及,但毫不驚慌,馬上收縮陣型,讓轟隆隆轉身的後軍厚實起來。黑甲騎兵剛衝過半里之路,一排排兩丈長的長戟便已經在兩軍陣後架起,足以抵擋天下任何一支騎兵地衝擊。
兩軍的反應都無可挑剔,動作也迅速有力,可以說幾乎都沒有錯。唯一的錯誤便是:當兩軍都收緊陣容的時候,他們中間的空當更大了,足足有八丈寬。彷彿窯姐的雙腿劈成了一條直線。破綻太大了…
當他們反應過來想要閉上修長的雙腿時,黑甲騎兵已經長驅直入了。望著衝鋒在前的烈烈黑虎王旗。禁軍們合圍的腳步慢了,雖然他們老闆不怕皇權,但不代表這些普通兵士們也不怕。
每一位領兵的王爺,都會得到一面內府特製地王旗作為將旗,每人僅此一面,仿製乃是欺君之罪。
整個大秦現在也只有兩面,一面是武勇郡王殿下的金翅大鵬旗、另一邊便是隆威郡王殿下的黑回哮旗。這旗出現便代表著一位皇子王爺地出現,換句話說,若沒有這旗立著,對方完全可以不承認這位王爺在陣中。
當然這面旗幟也不是萬能的,至少就號令不動鷹揚破虜兩軍,否則秦雷只需揮揮旗,令他們讓開便是。幹嘛還要費盡心機地營造態勢,力求兵不血刃的解除他們對子弟兵的圍困?
但不聽從調遣與敢於拔刀相向是兩個概念。敢於阻攔前進的方向與敢於真刀真槍圍殲對手又是不同的概念。因而當禁軍兵士們發現不能阻攔對方前進步伐時,便乖乖停下,任由對方直搗黃龍。他們只知道那位王爺在這隊黑甲騎兵中,但不知他在什麼位置,乾脆把對方全部放了進去,這才無奈的合圍上去。
這個戰場的結局便在這一刻註定,只要那面王旗在山丘上豎著,不到萬不得已,禁軍兩軍是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攻擊的,甚至不能圍困太長的時間。畢竟這裡是官道,天一亮便會商旅如織,眾目睽睽之下,誰都能看到那面王旗,如何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所以一踏上山丘,秦雷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一半,至少最基本的目地是達到了,剩下就看樂向古的本事了。
其實秦雷也清楚,李老混蛋並沒有開戰的計劃,他只是給自己出了個選擇題,要麼京山、要麼子弟兵,二者選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