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些日丟了次醜,雖然王爺沒有責罰,許田心中卻一直惴惴。這次接到了外圍警戒的任務,是再也不敢大意的。王爺讓他監視五十里以內,他卻每日裡把手下撒出六七十里,唯恐出一點紕漏,再讓人笑話。每日要多巡視一二十里,斥候們自然苦不堪言,但見已經榮升副統領的隊正大人還身先士卒、早出晚歸的巡邏,也只好咬牙硬撐著。
但就是這看似多事的一二十里,卻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初七這天,天還沒亮時,許田便帶著一支斥候離了京山大營,按事先定好的線巡行,整個上午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直到了未時左右,六十里的巡邏半徑也基本上行完了,還是一切正常。連日來勞頓不堪的斥候們暗暗鬆口氣,有大膽的便摘下頭盔,朝在隊伍前列聚精會神的許副統領討好笑道:“大人,這也巡完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要不……又得下半夜才能到了。”這話引來斥候們七嘴八舌的附和,看來都是返程心切。
許田彷彿沒聽見一般繼續前行,過了好一會才冷冷道:“你們每月比人家多拿十倍八倍的餉銀,幹了人家十倍八倍的活了嗎?還好意思說。”
斥候們心道,許頭怎麼還沒緩過勁,不就那天王爺說他一句‘沒用的東西’嗎,怎麼老拿我們的餉銀說話啊。但這些人都是許田一手帶起來的,只能乖乖聽著,還得委委屈屈道:“沒有沒有……”
許田也不是真要訓斥他們,又出聲哄道:“再走最後五里,咱們就回去,我總感覺有些事情要發生。”斥候們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是‘一切行動聽指揮’的信條,早已在秦雷上千次的耳提面命之後,徹底融進他們血液中了,紛紛強打精神跟著大人繼續前行。
還沒走出裡地,最前面的許田就高舉起了手臂,本來還有些竊竊私語的斥候們一下安靜下來,屏息望著前面的許大人。在歷次任務中,許大人總是第一個發現敵情,‘小狼狗’的諢號卻不是浪得虛名的。
第五卷 帝王將相第二五七章 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
秦雷沒有訓斥送布衣過來的斥候隊長,只讓他給樂先生鬆開繩。
樂布衣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朝秦隊長詭異一笑,正在盤繩的秦隊長打個激靈,不知這賤人又做什麼怪,把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好稀裡糊塗的施禮離去了。
只是這位秦隊長走在上,發現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甚至還有些婦女一臉鄙夷地朝他指指畫畫。正暈頭轉向的時候,一個臂纏紅箍的教習官過來,沉聲道:“秦隊長,教習長有請。”石敢這個教習長不僅負責王府衛士的訓練,還管著軍容風紀,軍法軍規。
秦隊長更是鬱悶了,跟著教習官走了一段,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許大哥,到底怎麼回事?俺出去前還好好的……”姓許的教習官回頭看他一眼,小聲道:“見了大人態好點,認個錯,保證以後不打老丈人就是了。”
京水河邊,樂向古盤腿坐在大青石上,笑吟吟的望著在河邊洗漱的秦雷,看著他那強健的體魄,樂向古微微點頭,高聲道:“王爺身骨恢復的不錯……”
秦雷簡單一洗刷,把身上的泥土一洗掉,便水淋淋的上了岸,接過秦衛遞上的大毛巾,一邊使勁擦拭著身,一邊笑道:“都要感謝你的小師妹,她的那個歸元膏很補氣血的。”
樂向古笑道:“雲裳的醫術雖然二把刀,但那歸元膏的方可是生研究的,效果不會差到哪去,王爺不妨常吃,益壽延年也未可知啊。”
秦雷失笑道:“先生一時不自誇便會渾身難受?”
樂向古捋須道:“這個世道說真話總要被人笑話,罷了罷了,以後生試著不那麼坦誠便是了。”
兩人說笑一陣,秦雷也穿上內衣軟甲,又恢復了風流倜儻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