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大的本事?”陛下,也就是我的父皇。”秦雷的臉色並沒有多大變化,彷彿在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從他登基那天起…也許是更早一些,陛下便開始如蜘蛛一般,嘔心瀝血的編織著這張大網。他有世間獨步的隱忍,為了唯我獨尊的那一天,已經等了太久,放棄了太多。所以一切妨礙他收網的人,都會被無情地掃除。”
伯賞別離很少回京,與昭武帝不過見了寥寥數面,但他對那位皇帝的評價卻很一般,有些不信的搖頭道:“我看著不像…陛下的性格有些柔弱,能有你說的那般厲害嗎?”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秦雷輕聲道:“你畢竟沒怎麼與陛下接觸過,不瞭解他的行事風格。”說著雙手攏入袖中,雲淡風輕道:“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家。再加上性情堅忍,深謀遠慮。皇甫旦和文彥博俱是一時英豪。看似龐然大物,卻都被他不聲不響的推倒…也許還要算上他地五個哥哥。”事到如今,秦雷必須與老元帥坦誠相待。
秦雷從來不認為。自己能獨立鬥倒文彥博,就像他不相信李渾能一對一干掉皇甫家一般。在大秦近二十年間發生的大事背後,都隱隱約約能找到那位九五之尊地影子。伯賞別離醬紫色的面孔有些發白。艱難道:“那…這次是怎麼回事?”
“陰謀!從太子出使開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秦雷斬釘截鐵道:“這兩年事情進展地太過順利。陛下那顆堅忍的心,也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他要展開最後一戰了,戰場就是這次的大軍演!而…所有無關人員都得離場!”說著自嘲笑笑道:“很不幸,太子和我都是無關人員。”顯然在皇帝心裡,楚國地大米更能養活自己的兩個兒子。
伯賞別離失聲叫道:不會吧?虎毒尚不食子呢…說著又使勁搖頭道:“再說你與太子,乃是陛下地左膀右臂。哪能在大敵當前的時候。自廢武功呢?兄弟是不是過慮了?”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顯然陛下認為勝券在握。不再需要走狗與良弓了唄。”秦雷的神色變得憂傷起來,輕聲道:“二哥從來不是陛下心中理想的繼承人,他之所以被立為太子,只是被當作一樣打擊政敵的武器而已。而我是因為鋒芒太盛,陛下不想按下葫蘆浮起瓢啊…”
“那他還大肆任用你的人?”伯賞別離瞪大眼睛道:“麴延武、卓文正、胥耽城這些人,可都是你的門下啊!”說著又想起一事道:“而且,還讓你當了這一科地主考!”
這位老兄在政治上實在是太天真了,秦雷微微笑道:“別忘了,他們都是朝廷地官員,若是他們的座師一去不返,你說他們該聽誰地?又該效忠誰呢?”
伯賞別離終於頹然道:“看來你已經篤定了。”
感覺兩人都有些低落,秦雷趕緊收拾下情懷,強笑道:“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到了楚國好吃好喝好伺候,再差也不會差過當年的。”他說的是在東齊那段幽閉的歲月。
老元帥聽的五內欲焚,咬牙切齒道:“不行,不能讓你就這麼走了。”說著拉住他的手道:“不如咱們反了吧,以現在南方的實力,以兄弟你的號召力,再加上我的鎮南軍!皇帝老兒不一定能耐我們如何?”
秦雷定定的望著老元帥,沉聲道:“那大秦怎麼辦?要讓十八年前的慘劇重演嗎?”伯賞別離面色一滯,便見秦雷堅定的搖頭:“假使真到了山窮水盡的那一天,兄弟我會束手就擒的!”
老元帥雙目通紅,蘊滿了渾濁的眼淚。卻聽秦雷話鋒一轉,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當年那弱小的質子都能從虎狼之都安然返回,更何況強大了無數倍的秦雷呢!”
說著狡猾的笑笑道:“別忘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第四二八章 諸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