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管事的其實看了秦雷半晌,但根本無法將這個渾身浴血、狀若厲鬼的男人與大秦五皇子殿下聯絡起來。
但云裳詩韻是醒目的,順著她們關切的目光,管事的才鎖定了秦雷的身形。他知道,此次五殿下出城,乃是攜帶親密女眷踏青去了,所以在他的隊伍中,根本找不到第二個男子,能受到女眷如此的關注。
如果有,那一定是秦雨田無疑。管事的心中篤定道。
順著那人的目光,許由看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秦雨田,微微一皺眉,便將背上的射日取了下來,又反手從身後的箭壺中抽出一支鵰翎長箭,彎弓搭箭便要瞄準。
“慢著!”邊上的管事突然出聲道:“怎麼不用我給你的箭?”
“沒有差別,都是一箭斃命。”許由面無表情道,身為絕世箭客,他有自己的驕傲。淬毒,無疑是箭客的恥辱,許家所不取也。
那管事的聞言惱火道:“萬一沒有射到要害呢?”
“不可能。”許由沉聲道:“我射他的胸口。”為了讓這混蛋放心,他妥協了…胸口是人體幾大要害中,最容易射到的一個。
“萬一他的心長偏了呢?”管事的顯然看過許多傳奇演義,十分不放心的質問道。樓下戰場中,殺敵最多的便是前陣的統領俞錢,他箭無虛發,百發百中,每一次挽弓,都可以帶走一個黑衣刺客的生命。與此同時,他還將前隊的攻防梳理的有條不紊。他就像戰場上的一塊冰,即使在最危急的時刻,也不會喪失心頭的冷靜。
在頂住刺客地正面進攻後。用一支支利箭,引導著黑衣衛向敵人發動了一**精準而有力的逆襲,眼看就要將數倍於己的敵人擊潰。
又射出一串連珠箭,俞錢終於可以喘息片刻。剛要擦擦額頭的汗水,突然心中一陣悸動,抬頭往臨街的一棟小樓上望去。恰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視窗一閃即逝。
“許師傅!”那人給他留下地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僅看到一面的側影,俞錢便脫口叫了出來,轉瞬便想到一種恐怖的可能,渾身汗毛便根根直立起來。
回頭看一看激戰正酣的王爺,他唯恐令其分神,也不敢出聲示警。對邊上副手低喝一聲道:“我去支援王爺!你們加緊打退敵人!”也不待那副手答話。他便翻身下馬,游魚般擠過混亂的戰場,向王爺所在方向穿行。
秦雷已經遇到大麻煩了。方才他與雲裳收拾了那五兄弟,還沒有直起腰,便聽的耳邊一陣破風聲。害得他拿出看家招式懶驢打滾,這才躲開了致命的一擊,卻仍被斜刺過來的長劍劃破背上軟甲。留下一道深可見骨地傷痕。
雲裳趕緊飛出手中的素金絲帶,想要纏住對方的兵器,卻被另一人用劍在絲帶上一點。那絲帶頓時沒了力道,軟綿綿的落了地。她顧忌著身後的永福等人,也不敢主動出擊,只得抽出盤發的峨嵋刺,謹守門戶,與那刺客小心對峙。秦雷也滾到了她的身邊,有些狼狽地爬起來,與她並肩對敵。
只見對面是兩個身著青色道袍的劍客。這兩人功夫奇高,又一攻一守,便如一人一般。而秦雷本就是帶傷作戰,一番惡戰之後,早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投鼠忌器的喬雲裳,更不是兩劍客的對手。
沒幾個回合雲裳便被左面一個死死壓制。而秦雷更是被右面一個的寶劍擦到好幾下,若不是他反應敏捷,早就被斬殺劍下了。饒是如此,大量的失血也令他已經搖搖欲墜。手中的短刀自然也沒了力道。
終於被對手伸劍一蕩,將短刀引到身側,露出了胸前的空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對面的劍客飛起連環腳踹在胸口,登時站立不住。倒飛了出去。
見了這一幕。雲裳不由肝膽欲裂,便要回身去救。卻被對手死死纏住。心神大亂之下,頓時險象環生,別說轉身,就連穩住身形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