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壯女人擒著念瑤的手腳,輕而易舉地把她押送到秦雷的車上,仇太監跟過來,小意對秦雷道:“王爺,您大慈大悲,可不要虐待念瑤姑娘啊,她可是太皇太后的心頭肉啊。”
不耐煩的揮揮手,秦雷瞪眼道:“她是我表妹,我能怎麼著她?”說著拍拍仇太監的膀子道:“我這是替皇祖母管教一下,免得到未來夫家惹惱了婆婆…會見吧。”把簾子一降,黑衣衛便驅車揚長而去。
望著秦雷消失的方向,仇太監哭笑不得道:“真…男人啊。”
馬車在宮苑中穿行,四周一片靜悄悄的,車廂裡只有秦雷和念瑤兩個。
念瑤姑娘蜷縮在車角,驚恐的望著秦雷。
秦雷見四下沒人,也不擺那副牛氣烘烘的架子,換一副和藹可親地表情道:“不要害怕,方才不過是裝裝樣子,不然我這親王的面子往哪擱?”
看著翻臉如翻書的武成親王。念瑤一臉地不信任。身子卻在小幅度地悄悄活動,原來方才被捏痛了。
“你不信啊?”秦雷笑眯眯道:“不信也無所謂,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嗎,早晚你會知道,我其實是個很隨便…哦不,很隨和的人。”秦雷搓搓手道:“不要害怕嘛。來笑一個…”
看他怪兮兮的樣子,念瑤哪能笑得出來,不哇哇直哭就不錯了。
見怎樣也逗不笑她,秦雷只好認命的撓撓頭,訕訕笑道:“你也累了。睡會吧。”念瑤心道:這響晴薄日的,誰睡得著啊?但秦雷已經閉上眼睛。還輕微地打起了鼾。
“你就裝吧…”念瑤心中憤憤道。
她卻不知,秦雷真地是睡著了…他太累了。
趁著他閉上眼睛,念瑤偷偷打量著秦雷,與五年前那個略帶稚氣的小王子相比,他顯然有了天翻地覆地變化,不是因為他蓄起了整齊的短鬚,而是一種經過時間和磨難的洗練,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地成熟自信,那種高貴從容的氣度。可以令天下任何女人懷春。
但念瑤是個例外,雖然她出身貧賤、命運多舛、又歷盡苦難、生遭不幸,可念瑤從沒想過接受誰地施捨、強迫誰去接受…從他狠心將她送入皇宮的那天起,她就斬斷了情絲,再也不會對這個男人動心…
高貴只因心靈,不由出身。
馬車剛行出宮門,便有人輕敲車窗,在外面急聲喚道:“王爺、王爺…”秦雷一下子驚醒過來,打個激靈道:“怎麼了?”
“莊大家傳信來說。石猛似乎…快不行了。”車窗外面是勾忌的聲音:“他說想見您最後一面。”
猛地掀開簾子。秦雷面色鐵青道:“還不快快過去!”
“駕!”駕車的黑衣衛拼命催動馬車,四匹黑色的駿馬蹄下生風。風馳電掣般的賓士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雖然車伕技術高超,但一路上不知道撞飛了多少攤鋪、嚇驚了多少行人。
這都是秦雷往日裡深惡痛絕的事情,但現在他統統都顧不得了,儘管車廂開始發出吱呀呀的呻吟聲,他仍然不停地催促車伕快行。
僅僅半刻鐘,秦雷便到了石猛家門口,而這段路,正常要走一刻半的。
“籲…”車伕猛然拉緊馬韁,四匹神駿恢恢叫著停了下來,頓時四肢發軟、口吐白沫,全都歇了菜。
看一眼吐得七葷八素的念瑤姑娘,秦雷想抱歉的笑笑,但面上的表情已經僵硬,根本擠不出哪怕一絲的笑容來。
朝念瑤呲一呲牙,秦雷跳下了馬車,丟下一句:“找幾個粗腿大棒的丫鬟,把車裡的姑娘扶進去歇息。”便大步走進石宅之中。
“王爺…”梨花帶雨的莊蝶兒連忙率闔府迎接出來。
“嫂夫人免禮。”秦雷焦急道:“石猛到底怎樣了,來前不是好好地嗎?”其實他心裡最清楚,石猛身上地幾處重傷都傷及了內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