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拙哼一聲道:“據說你也是老狀師了,難道不知人證記憶不清時,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的嗎?”
羅鼎文把那扇子啪得合上,拱手笑道:“敢問大人,您可記得前年大年三十在哪用的年夜飯,又被安排在什麼座位上,那日主要賓客都有誰?”他這話問的刁。秦守拙就算真記不清細節,也打死不能承認的。
秦守拙面無表情的朝皇宮方向拱手道:“皇恩浩蕩如甘霖普降,大年三十在太極殿擺辭舊宴。邀百官同喜同樂,本官終生沒齒不忘,當然記得清楚。”
羅鼎文又把那扇子嘩的甩開,搖晃道:“是極是極。大人之所以沒齒不忘。是因為此事對您極其重要。同樣道理,李大人那日痛失上司兼摯友,對於兩人的最後一次相處,也是刻骨銘心的。萬萬不會記憶模糊,大人儘管放心。”說完又把那大扇子嘩地一聲合上。
秦雷在邊上終於看不下去了,招招手,喚過一個衙役來,伏在他耳邊小聲吩咐幾句,那衙役點點頭。便向場中走去。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彙集在這衙役身上,不知道五殿下又要出什麼么蛾子。自然也就暫時沒人理會那羅狀師。
羅鼎文見自己漂亮犀利的反擊居然無人理睬,心中自然頗為不快,手中地扇子也呼嗒呼嗒扇得格外起勁。待發覺那衙役乃是朝自己走來,羅鼎文頓時不知所措起來。上下看看自己身上。並無欠妥之處,不由咋咋嘴。對已經行到面前的衙役道:“你要作甚?”聲音雖然強硬,卻也透著幾絲心虛。
那牛高馬大的衙役在羅鼎文面前一站定,便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兜頭罩了下來。感到頭頂人地勁風,羅鼎文嚇得小臉煞白,雙手不由自主地護住頭,閉眼哀號道:“休得動手,我可是有功名的…”
等了片刻卻沒感到疼痛,羅鼎文這才試探著睜開眼,只見那衙役已經轉身回去了,羅狀師不由驚奇問道:“這是做什麼呢?”
地上跪著的李勤小聲提醒道:“他拿了你的扇子…”
羅鼎文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空空如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道:“拿我的扇子作甚?喜歡可以自己去買嘛。s”
聽了他這話,秦雷雙手一錯,朝那衙役比劃個手勢,衙役便轉回身去,面朝羅鼎文,兩手一使勁,哧啦一聲,把那映日荷花扇面撕成了兩半,再扔還給他,意思是俺不稀罕你這破扇子。
羅鼎文捧著已經斷成兩截的扇子,咽口吐沫朝秦雷問道:“敢問這是為何?”
秦雷乾笑一聲問道:“孤王看著冷,你熱嗎?”
羅鼎文有些搞不清狀況,只好老實答道:“數九寒冬的,又沒有炭盆,不熱。”
秦雷翻翻白眼道:“那你拿個扇子呼嗒呼嗒的作甚?莫非要趕蒼蠅不成。”引得眾官員吃吃直笑,心道,五殿下還是那樣的…彪悍。
羅鼎文被噎地直翻白眼,但無奈胳膊拗不過大腿,只好把那破扇子往袖子裡一塞,朝秦守拙拱手道:“府尹大人,學生請求讓李勤陳情。”
待秦守拙點頭,羅鼎文便問道:“李大人,請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屈大人是什麼時候,當時又是個什麼情形呢?”
李勤磕磕巴巴回憶道:“去年上元節那天,屈大人與下官當值,便湊在一起吃酒,到了酉時左右,他說有酒了,便起身回房睡覺。”
“那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嗎?”羅鼎文沉聲問道。
李勤搖搖頭道:“他前腳剛走,我就感到內急,便也出了房間,卻見屈大人步履如飛,沒有一點醉態。下官一時好奇,便遠遠綴了上去。”
“後來便見屈大人去了院東頭極偏的一間小屋,我怕靠近了被他發覺,便躲在院子外面地冬青後。不一會兒伺候王爺的宮女若蘭姑娘也進去了。我以為…”
不由看一眼五殿下,發現他正面無表情的望著自己,李勤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