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雖轉過幾個念頭,但或者會導致損失過大,或者太過惡毒,不是正道的手段,現在如何能說?也是呆立不語。
曲非煙卻突然上前說道:“這有何難?人總要喝水的,我們只要尋得附近的水源,趁他們前來打水時,下些毒藥……”
風蕭蕭心下一涼,暗自苦笑,這個姑奶奶,你怎麼能當著兩個正道長輩的面,堂而皇之的說出這種伎倆?難道當你師傅我,會想不到麼?
定靜和莫大的臉色都沉了下去,周圍聽到的兩派弟子也是一陣譁然。
風蕭蕭趕忙低聲怒喝道:“住嘴!我們身為正道中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怎能用如此腌臢的伎倆?”
定靜眉頭輕舒,道了聲:“不錯。”
莫大卻是定定的看向曲非煙,若有所思。
風蕭蕭偷偷掃視了他二人一眼,神色變得黯然地說道:“我自從收你為徒之後,一直都是帶著你四處奔波,少有時間能好好教導與你……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孤苦伶仃,父母早亡,我不但是你的師傅,也如你父親一般。沒把你教好,這是我的責任……”
“阿彌陀佛!”,定靜雙手合十道:“原來這個小姑娘也是個可憐之人。”
風蕭蕭點了點頭,然後神色轉為厲然:“我以後絕不會再放縱於你……你恣意妄言,觸犯門規,定要重罰……回華山後,即刻重打二十大板,思過崖面壁一年。定要讓你牢牢謹記正邪之分。我也會自領三十大板,以懲我教不嚴之過。”
曲非煙神色泫然,默默自語道:“是啊,如父親一般,如父親一般……原來如此……”
風蕭蕭見她默然淚下,雖然心中不忍,但卻無可奈何。
多年以來,正邪誓不兩立的說法深入人心,劉正風不就因此身死嗎,正道之中絕沒有人敢出言為他抱不平,連莫大都不敢。
而在江湖之中,凡是使用毒藥、毒物或是喂毒的暗器,都會被正道中人極為鄙視,視之為邪魔外道之流,殺之不赦。
華山派教出這麼一個弟子,如果處理不當,定會成為嵩山派攻訐的藉口。
風蕭蕭總算是有些明白原本“笑傲江湖”中,嶽不群為何非要將令狐沖趕出師門了。“勾結邪魔外道”、“袒護魔教妖女”,哪一個理由,都足以讓嵩山派正大光明的打上華山了。
那時地嶽不群定然比現在的風蕭蕭更為不捨、心痛、無奈、怒其不爭、自嘆勢弱,兼而有之,五味雜陳。但面上卻仍要擺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箇中滋味,實在難以形容。
“風師兄還請息怒,這二十大板有些過重了吧。阿彌陀佛!看她如今也該知道錯了,就罰她去面壁思過也就是了,不必再打板子了吧。”,定靜畢竟是出家人,聽到曲非煙身世悽慘,現在又是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就是一軟,出言為她求情。
莫大這時已經認出了曲非煙,想到慘死的師弟,不禁有些黯然,也開口勸道:“一個小姑娘而已,教導就行了,懲罰卻大可不必。”
風蕭蕭故意將懲罰說的如此重,就是知道這兩人定會勸解,曲非煙反而不會受到重罰。他故作憤怒難消,重重喘了幾口氣,堅持不能輕饒曲非煙。
兩人又再勸了幾次,他才說道:“雖然兩位都幫她求情,但懲罰卻是必須的,否則如何服眾……板子可免,面壁難逃,一回華山,你即刻上思過崖思過,一年之內都不能下崖……至於我自己的三十大板,卻絕不可免,我既為人師,當然要以身作則,做出表率。”
風蕭蕭用心良苦,一來,維護了華山派和自己的名聲。二來,曲非煙從不肯用心練功,空負絕學、浪費資質。一年以來,武功竟無絲毫長進。希望這次面壁,能讓她靜心練功,可以早日獨當一面。
定靜合十道:“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