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不堪。
周老嘆吐氣揚聲,發出一下像青蛙般咕鳴,左足踏前,右手從袖內探出。
駭人的事發生了。
他本已粗壯的手倏地脹大近半,顏色轉紅,隔空一掌朝鐵鐧劈去。
周遭的空氣似是被他膨脹後的血紅巨手全扯過去,再化成翻滾腥臭的熱浪氣濤,聲勢極其駭人。
眼見鐵鐧與赤手將要相撞,忽然一齊改向,排山倒海般直捲進亭內去。
亭中那個豔麗女子面冷如霜,一身白衣彷彿都被颶風捲起,好似風中之雪。
她身形修長,浮凸有致,美得誘人炫目,但整個人卻說不出的寒,尤其一雙星眸中泛著近乎凝固的冷酷之光。
見兩人的暴擊將至,她也毫不動容,像是早看出兩人的陰險目的,黑至神秘的及腰長髮泛著靚麗的光澤,隨著衣袂往後掠飄,露出美玉般圓潤且生寒的絕美臉龐,以及纖細白皙的玉頸。
她慢條斯理的將手牽在旁的小女孩往後輕輕一拽,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中,聚星光般璨亮的雙眸突變深邃,隨即閃起詭異卻豔麗的幽光。
巨鐵鐧激起的勁風頓時停滯,像散在空中凝固的漣漪,赤色血手翻起的熱浪氣勁也騰滯在半空,彷彿最無風時的紅雲。
白衣女子一動未動,倒是被她握住小手的嬌俏女孩突然抬腿,自黃裙下翻出一隻精緻的繡花紅鞋。
在丁九重與周老嘆的眼裡,這隻看著極為誘人的蠻足陡然間便佈滿瞳孔,“啪啪”兩響,兩人都捂著額頭,暈暈乎乎的駭然飛退,不能置信的相視一眼,各自驚魂不定。
丁九重向亭中兩女怪叫道:“你們還能出手……”
周老嘆則慘然道:“我們上當了!”
一陣嬌笑聲從山路傳來,嬌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聲音道:“我的大帝哥哥,老嘆小弟,二十年了!仍要像當年那樣不知好歹,竟敢向人家的主人出手,不怕給我金環真扭耳朵兒嗎?”
丁九重與周老嘆驀地回神,但不及反應,一個千嬌百媚的綵衣豔女便出現於兩人之旁,香肩輕搖,兩肘忽分,重撞在兩人肋下。
丁九重和周老嘆齊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嘶,一同拋飛開去,滾往亂石草叢中。
這金環真宮裝彩服,年紀乍看似在雙十之間,要細看下才知歲月不饒人,眉梢眼角處隱見蛛網般往鬢髮放射的魚尾紋,但其眉如遠山,眼若秋水,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臉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活像冥府來的美麗幽靈。
尤其她明明笑語晏晏,卻突施展辣手,更令人覺得像豔鬼多過像人。
她望著伏地重喘的二人,淺笑著向亭中挨去,道:“你們算是甚麼東西,竟敢對主人如此不敬,主人,我懲罰他們跪在地上舐奴婢的腳趾好不好?”
白衣女子並未應聲,只回以目光。
在她冷冷的目光籠罩下,金環真的腳步頓停,在亭口甜笑著拜伏了下去,道:“奴婢得知主人相召,便一刻不停的趕來,誰知久等主人不至,於是四下打聽,才知這倆惡奴反主,如今見主人無恙,奴婢好生歡喜。”
震天長笑自遠而近,一把本是粗豪的聲音卻故意裝得陰聲細氣的“緩緩”道:“你這淫/婦真是下賤,是否當母狗都當成習慣了?金環真你識相就快點滾開,不然教你嚐嚐我‘倒行逆施’尤鳥倦的手段,看看究竟比不比得上風雪這個賤女人。”
金環真臉色劇變,更是白得無以復加,偷偷向亭中的風雪瞟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往旁退開。
倏地,一道人影挾凌厲的破風之聲,現身在五丈高處,然後像從天上掉下來般,筆直下降,落在金環真之旁,落地時全無聲息,似乎他的身體比羽毛還輕。
金環真下意識戒備地挪開少許,丁九重和周老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