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暗助寇仲一把,給他留點機會呢?
風蕭蕭有些心神不寧的回到房門前,忽然停步。
房中有人……是商秀珣!
風蕭蕭頓時有些頭疼,商秀珣此時來找他。發覺人去房空,不懷疑才怪。該怎麼解釋呢?
但無論如何,他也只能推門而入。
劍氣迫體而來。
風蕭蕭在剎那的光景裡,已看清了商秀珣國色天香的容顏,而此一劍雖聲勢洶洶,卻仍留有餘地,非是要取他小命。明顯是試探他的武功。
劍鋒已抵在風蕭蕭咽喉處。
商秀珣臉若寒霜的立在他前方,冷冷道:“你剛才到那裡去了?”
雖是鋒刃在喉,但風蕭蕭實在裝不出驚慌失措的模樣,微笑道:“此堡園林之美,獨具匠心。毫不遜色與江都行宮,我月色下流連許久,一時忘了時間,所以回房晚了些。”
商秀珣半信半疑,劍尖抵至他的喉結下方,低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混入我牧場來,打得什麼主意?”
她劍尖催發勁氣,往風蕭蕭經脈鑽去。
風蕭蕭渾身內力凝散由心,哪會被她探出底細。
商秀珣的真氣抵達他丹田處轉了兩轉,的確只發現少量淡薄的內息,還劍入鞘,道:“你去把燈剔亮。”
風蕭蕭見勉強矇混過關,暗舒口氣,走去點燃燈芯,同時笑道:“不知場主找我何事?”
商秀珣在房心桌旁椅子坐下,秀眸射出銳利的光芒,盯著他道:“你們師徒三人與李秀寧是否舊相識?”
風蕭蕭道:“我倒是曾聽過李秀寧的大名,知她是李閥閥主之女,此外並未照過面,又或許曾在行宮中無意撞見過也說不定,不過我等無名之輩,應該還入不得人家的法眼。”
商秀珣微笑道:“你倒裝得似模似樣,以李秀寧的修養和鎮定功夫,絕不會突然大驚小怪的。你還想瞞我,是否要家法侍候,始肯招供?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風蕭蕭淡淡道:“或許是李秀寧見我等眼熟,所以才有些失態……場主也該知道,江都之亂波及甚廣,我這逃過劫難之人,雖然身份低微,畢竟也曾牽扯宮禁,難免使知情之人胡思亂想。”
商秀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他這番回答。
楊廣身死後,受益最大的不是弒君的宇文閥,而是遠在太原的李閥,其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實在太多,說不定李閥就在其中摻和了一手。
不過畢竟是無法證實的事,商秀珣自然不會這麼輕信風蕭蕭的話。
風蕭蕭也很無奈。
魯妙子已經囑咐不可在商秀珣面前提及他,所以就算風蕭蕭真能夠舌燦蓮花,也根本解釋不清。
商秀珣目光上下掃視,不住打量著風蕭蕭,風蕭蕭深知多說多錯的道理,根本默不吭聲。
正在這時,咚咚門響,外面忽然傳來李秀寧嬌甜的聲音:“大師傅可曾安歇?秀寧此來是想請教高明。”
風蕭蕭苦笑著想到:“你早不來晚不來,現在孤身前來……這下可好,你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商秀珣肯定認定我是你家派過來的探子了。”
商秀珣秀眉蹙起,美目中滿是狐疑之色,忽而展顏一笑,如冰霜解凍,若春花初綻,道:“公主席間便說過要親自上門,向你詢問他們烤肉的製法,公主果然信人,如約來訪。”
她起身開啟房門,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李秀寧沒想到她竟在這裡,沉默少許,道:“望場主見諒,實在怪秀寧心急,深夜來訪,多有打擾。”
商秀珣道:“無妨……”
她大有深意的回眼瞧向風蕭蕭,道:“既然公主親來,你要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