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晃下去,我可真的要吐了……不行,我得忍耐,不能給老爺丟臉了……”
招福努力地吸氣,沉重的鳳冠壓得脖子都快斷了,到最後她不得不用兩手扶著,才沒跌了出去,她哪裡知道這轎伕是被人收買了,才故意這麼折騰她的,就是要她待會兒在眾人面前出糗。
“嘔……”要撐住,就快到了。
迎親花轎在期待之下終於來到楚家莊門口,幾乎全京城的百姓都跑來觀禮,這可是除了皇家娶親,少見的大陣仗。
穿著大紅蟒袍的新郎倌來到轎前迎接,以摺扇打轎頂三下,再踢三次轎門,表示壓服將來雌威。
招福讓媒婆攙了出來,頭昏眼花的踩碎了擺放在轎前的瓦片好辟邪,才走了兩步,不小心踩到裙襬,險些就要往前仆倒,頓時嚇得魂兒都快飛了。
一隻男性大掌及時箍住她的腰肢,才沒當場鬧出大笑話。
雖然蓋著頭巾,不過她知道手掌的主人是誰,那溫熱的觸感讓招福的心不覺地安了下來,還不忘小聲地道歉——
“老爺,我不是故意的……”
“別說話!”楚漠然冷冷地低語。
她真笨,不免懊惱地自責。
接著由一位福命婦人手持米篩,俗稱過米篩,一路進了廳堂,拜過了天地祖先,相對交拜,再入洞房。
坐在喜床上,招福無聊地動了動腳,忍不住想掀開頭巾……
在房內伺候的丫鬟涼涼地說:“夫人,請別亂動。”
招福趕忙將小手放下,也因此無法覷見此刻丫鬟臉上鄙視的嘴臉。
她們可是萬萬也沒料到得服侍一個養豬人家出身的主子,這樣卑微的身分居然能當上楚家莊的當家主母,當奴才的都覺得丟臉。
招福又坐了一會兒,實在有些憋不住了。“呃……我……我尿急……”
丫鬟撇了撇嘴唇。“夫人要忍耐。”
“這種事要怎麼忍耐?”要知道人有三急,這種急可是憋不住的,她索性自個兒把頭巾掀了。
“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丫鬟簡直傻眼了。“待會兒讓老爺看見了,可是會怪奴婢,快回去坐好……”
“先告訴我門在哪兒?”她提著裙襬,在偌大的房間裡到處亂竄。
“你……”丫鬟瞠目結舌。
招福又急急的踅了回來。“還是先跟我說茅房在哪兒比較重要……”
“夫人——”丫鬟可是從沒見過像她這樣舉止粗俗失當的當家主母。“夫人若要解手就到屏風後頭,那兒有個夜壺。”
“你也不早說。”她提著裙襬就衝向屏風後頭去了。
這下可讓丫鬟抓到茶餘飯後可以嘲笑的把柄,也可以乘機會邀功了,心想芸姨娘和婉姨娘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很開心才對,像這樣的女子,大概不消多久就會被老爺給休了。
“呼,總算舒服多了。”招福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還不忘整理著身上的新娘紅袍。“你不用擔心,老爺這會兒還沒進來,不會讓你捱罵的。”
丫鬟臉都綠了。“夫人現在的身分已經不同了,可別再這麼亂來,要是傳揚了出去,丟臉的是老爺。”
她搔了搔臉頰,困惑地喃道:“怎麼會傳揚出去?這兒只有你和我,也沒人會知道,何況每個人都有尿急的時候。”
“奴婢當然是不會多嘴了。”丫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傻笑兩聲。“那不就得了,又沒有人知道。好了,我會乖乖地坐著等老爺進來,不會讓你為難的。”
說著便又蓋上頭巾,坐回喜床。
“真是粗魯又沒見識……真不曉得老爺是看上她哪一點,我都比她強多了。”丫鬟在嘴裡咕噥。
“你在跟我說話嗎?”招福作勢要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