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堆人跟在後面,三年了,出門都沒幾次,我就不再像個人,像個整天往外倒孩子的罐子!”說完狠狠一擤鼻涕。
柳杏林立即奉上雪白乾淨手帕一張,供老婆把臉給埋上。
柳咬咬懷孕或準懷孕三年,他做孝子也做了三年,技巧很熟練,動作很流利。
柳杏林自豪驕傲,卻也無可奈何——其實他已經很約束自己了,可他的咬咬當真是一塊無比肥沃的田啊……
柳咬咬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罵完了,擦乾眼淚鼻涕,呆呆坐了一陣,忽然微笑,問柳杏林,“你說這女兒,叫什麼名字好?”
柳杏林瞟她肚子,吶吶道:“也許是兒子呢……”
“女兒!”
孝子不敢說話了。
半晌柳咬咬抽抽鼻子,自己端過桌上的補藥,咕嘟咕嘟喝了,完了抹一把嘴,兩眼呆滯地盯著殿角不語。
柳杏林看著心疼,小心翼翼地道:“要麼帶你出去散散風?咱們這些年一直也忙,來西鄂這麼些年,也是哪兒都沒去過。”
“不了。”柳咬咬一口拒絕,“小珂信中怎麼說的?慶燕聯盟,交戰在即,西鄂這個位置,很可能是慶燕入手攻擊的首選,你我此時便該步步小心才對,再說聽說最近天南境諸官,三年大考考績最差,境內治安敗壞,牢獄人滿為患,天南富庶,又最接近慶燕,咱們還得好好關心下才是。”
柳杏林嘆一口氣,“我知道,我這不是……”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不是什麼?”柳咬咬媚笑,身子軟綿綿已經依了過來,“說呀……怎麼不說了?”
“不是心疼你嘛……”柳杏林聲音蚊子一樣哼哼。
“不爽快!”柳咬咬冷哼一聲,雙手一張抱住柳杏林脖子,身子一倒壓住了他。
宮女太監們含笑悄悄退了出去,帳幕一層層落下。
“咬咬……你肚子很沉了,不能……”
“不要怕,我沒打算睡你……來……咱們換個……”
“……咬咬……你這小妖精……”
“……妖精都是和書生配的……不著緊你一點……不知道誰又塞了妾給你……”
“……我不要……我就……唔……”
芙蓉帳暖,金鼎流香,人間處處有春宵。
沈夢沉的書房或者內室,永遠是幽幽暗暗的。嫋嫋的煙氣、藏在各處不引人注意角落的隱藏暗燈、色澤沉重的傢俱、和各種奇異的水晶裝飾,讓他的屋子,煙氣折光交錯,光影變幻,有種時光倒流,人物虛無的奇特感覺。
“都準備好了嗎?”胭脂紅的長袍委地,在燈光對映中看來像是緋色,說話人的唇角也是緋色的,魅惑一抹。
“回陛下,已經備妥。”男子屈膝跪在沈夢沉腳下,口音微微有些生硬,帶著西鄂南部的方言。
“慶燕聯盟一旦公佈,堯國必然也會立即有所反應,不管他們打算拖還是應戰,正式將西鄂收為藩屬都是必然之事。”沈夢沉嘴角噙一抹淡淡笑意,“想必我們的女大王等了這麼些年,也等不及了。”
“是。”男子沉吟一下,“那女人數次和臣聯絡,想要拜見救命恩人一面。”
“拜見是假,想知道朕是誰是真。”沈夢沉淡淡道,“不必了,她若見了我,這幾年東山再起的夢便知白做,還是讓她繼續做下去吧。”
“是。”
人影慢慢退了出去,直奔重重宮闕之外,接近城門之處,道路盡頭,立著個有點不合時宜,披著絲綢斗篷的人,斗篷寬大不見曲線,那人一雙手從斗篷邊緣伸出來,一截雪白的手腕,豐潤晶瑩,看得人心中一動。
風過的時候,吹起一截衣角,隱隱露出裡面束住腰肢的深紅主腰,緊緻柔韌的線條,也讓人呼吸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