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鈞眼神中透出一股慌亂,好像突然著了魔一般,尖叫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往外說一個字,我可以發下心魔誓,我不會說的,神君,您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呢?”說到這裡,他突然往前一撲,撲到了那鐵欄之上,那鐵欄是專門關押犯人的法寶,欄杆上都有火焰,按住之後茲茲燃燒,鑽心剜骨一般,他卻恍若未知,只是叫道:“神君。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你放開我,我不會說的。”
小楊道士突然心中一寒,便知自己果然還是聽到不該聽的事情,手一提,那鐵籠騰空飛起,竟不再關押著他。
佘婆婆卻是兀自道:“你說什麼?你知道魏紀之在哪裡?快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性命。”
大小楊道士一起道:“不要問——”
程鈞目光上移,瞳孔中的焦距漸漸離散,道:“長——春——殿,!”
刺啦——
袖風拂過,水幕被一掃而破,化為點點泡沫,消失不見。
無罪霍然回頭,冷笑道:“好啊,你居然還知道有個地方叫做長春殿?看來對離率宮頗有了解啊。”
伸手一抓,已經把程鈞的傀儡抓在手中,冷冷道:“我已經好久沒這麼想要掐死一個人了,死到臨頭,依然不忘挑撥離間,真是敬職敬業。”
手指收緊,卻見老僧一樣的容貌毫無變化,無罪冷冷的放開了他,心知這傀儡縱然像是人,畢竟沒有感覺,就算把他掐成一堆破爛,也傷不了程鈞本分毫。
還是叫他鑽了空子,看來自己不能親自上一線,果然是個麻煩。
魏紀之是全宮都在捉拿的人物,命令雖然是玄道下的,但無罪並沒有反對,所以魏紀之是宮中大敵,這已經是共識。無罪公然庇護,已經犯了忌諱,更別提與玄道的矛盾,以這種方式攤開,非所有人所願。
倘若是別人聽了,也就是滅口而已,但現在有四個神君一同見證了這個指證,還真有點麻煩——最麻煩的是,這不是誣陷,而是事實。魏紀之就在離率宮,雖然不在長春殿,但雖不中亦不遠矣。
這小子,真是個麻煩。
無罪拍了拍程鈞的傀儡,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只道:“你這樣一來,徹底封死了我這邊的退路。看來你是恨我到極點,寧願放棄求生的機會,也要拖我下水。我就這麼招人恨?還是你真有把握,從這麼多人手中逃脫?”
說著,他彎腰撿起一直放在那的玉版,繁複的陣圖赫然在目,“已經完成了嗎?你這完整的陣圖,又能信幾分?”
佘婆婆問出一個結果,眾人又是一陣沉默,。魚琦林又驚又怒,就要衝上去問個清楚,但看著幾個神君在面面相覷,心中也平靜下來,暗道:這件事牽扯太多,怕是師父在此,也不好解決。我還是別碰的好。
佘婆婆道:“你說在長春殿,可有憑證……”話還沒說完,大楊道士哪容得她不知輕重的繼續問下去,道:“你這不知所謂的蟊賊,竟敢口出狂言,還不給我——”正要抬手將這小子就地滅殺,突然一怔。
只見程鈞的手放在地面上,突然一拍,一陣血紅色的煙霧騰空而起,剎那間已經淹沒了他的身形。
楊道士喝道:“想跑?”伸手往下一壓。
青色的元氣陡然形成了一座巨山,狠狠地往下壓了下去。
轟——青山壓地!
魚琦林和周圍幾個真人被巨山落地的勁風吹得倒退不止,再睜眼看時,但見地下憑空陷下一個天坑,足有十丈深淺,黑洞洞的看著駭人。
“死了麼?”
小楊道士放出搜魂天地,道:“氣息全無,應當是死了。”
大楊道士喝道:“小魚,帶人立刻起程,這件事對誰也不要說起,其他人趕緊散了。佘道友,你若想要同時得罪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