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藤原夜一’,雖然擁有兩者的殘留記憶,但我只是一個融合了藤原夜一和秦夜一殘魂的孤魂野鬼罷了……
一個佔據了‘藤原夜一’身份的孤魂野鬼,真的有資格說那些羈絆是自己建立的嗎?”
即使手在不斷顫抖著,少年還是把手堅定地按了下去。
面具完美地貼合在少年的臉龐上,就像是最完美的契合物一樣彼此相融。
冰冷的情緒稍稍給了開始自我否定的少年一點點安全感。
“我只是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可憐鬼……
如果有一天我徹底消散了,人們也只會為‘藤原夜一’而悲傷,並不會為我的離開而哭泣。
這就是不需要去求證的殘酷事實……”
“薔薇的話,會為藤原夜一哭泣,然後在擦掉眼淚後堅強的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條道路,成為一個堅定而強大的咒術師。”
“美惠子的話,性格極端的學姐很可能會自殺,卻在難以割捨的母親的幫助和勸解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說到底,哪怕是作為‘藤原夜一’,自己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自己,不是秦夜一,也不是藤原夜一,自己其實只是一個融合了兩者殘魂的怪物,一個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孤獨幽靈,唯一的共性,也就是‘夜一’這個殘缺的名字吧……”
“夜一這樣的傢伙,這種早就該死掉的傢伙,現在卻依舊活著。”
“很可笑,對吧?”
面具上的黑色再次吞噬了一點點白色,越過了分割中線的黑色面積逐漸增大……
推開浴室的門,裹著浴巾的阿卡麗一邊用毛巾擦著腦袋,一邊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戴著面具的少年。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阿卡麗,如果有一天你聽到了我死掉的訊息,你會為我感到傷心嗎?”
阿卡麗愣愣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連頭髮都忘了擦。
他這是發什麼神經?
‘哈哈,你開什麼玩笑,你要是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會有多少女孩子不用遭受你的禍害啊。’
雖然很想笑著這麼開玩笑,但是阿卡麗卻發現,此刻的藤原夜一似乎有些不對勁,而且她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這麼說了,會造成某些不可挽回的嚴重後果。
所以,還是說真話吧。
“當然了,如果你死了,我肯定會難受到三天三夜吃不下飯吧……”
“……”
沒有預想之中少年打個哈哈說自己是在開玩笑,房間裡驟然寂靜了下來。
阿卡麗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清少年的樣子,卻發現藤原夜一忽然翻了個身,把臉深深地埋在了枕頭裡開始抽搐顫抖。
“你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在發什麼神經?”
頓了頓,正當阿卡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枕頭裡傳來了悶悶的聲音。
“我只是有些高興……”
“我就洗了個澡的功夫你就變成笨蛋了嗎?這有什麼好高興的,現在你進去的話,還能跟那個不知廉恥的幼龍一起……”
阿卡麗話還沒說完,就見猛地坐起來的藤原夜一忽然摘掉了面具撲向了自己。
驚呆了的阿卡麗正要一腳把襲擊自己的藤原夜一踹開,卻見藤原夜一臉上滿是晶瑩的淚痕,心頭一軟,就收回了踢了一半的腳。
只是,隨意栓著的浴巾還是在未完成的踢擊中掉落在地。
下一刻,有些發懵的阿卡麗被藤原夜一緊緊抱住。
本來已經幹了的胸口再次充滿了溼意。
看來這澡是白洗了……
面色複雜地低頭看了看摟抱著自己,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