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的鎖釦發出了‘咔擦’的聲音,解剖室的鐵門已經鎖好了。
這扇鐵門明顯是用特殊材料打造的,結實非凡。
釘崎野薔薇知道,房門一反鎖,除非用暴力打破,否則的話,哪怕有鑰匙,也沒人能進的來。
而這也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自己要做的事情,決不能讓第二個人看到。
看著冰冷幽寂的解剖室,釘崎野薔薇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略微緊張的心情。
第二次來到了這個地方,不過這一次,卻是她獨自一人。
快步來到放置藤原夜一屍體的停屍車旁,揭開了有些褶皺的白布,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張冰冷蒼白的臉。
屍體安詳的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打著彎,沒精打采的向下垂著。
把右手輕輕按在臉上,釘崎野薔薇就像是摸到了冰塊一樣,感受到了濃重的寒意。
這股寒意,甚至有些刺痛右手,不過,她卻沒有收回,而是直接揭開了白布,把白布放在了一邊。
“果然,跟她說的一樣,只是一天沒那麼做,夜一就成這個樣子了,按照她說的,夜一最多能堅持三天,幸好這次才間隔一天,問題應該不大……”
看著赤身的少年,釘崎野薔薇的臉上卻出現了紅暈,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在了衣服排扣上,一個個的開啟,就像她之前做的那樣。
衣服一件件的消失,光暈一團團的浮現。
很快,另一具充滿和熙白光的身體就出現在了房間內,從迷霧外白光的輪廓上來看,兩者似乎是重疊在了一起,檢驗著停屍車的質量。
“好冷~”
趴在冰塊上的釘崎野薔薇咬著牙,控制著情緒,努力的用咒力流遍全身,這才稍稍壓下了刺骨的寒意。
只是,在釘崎野薔薇不知道的時候,咒力與少年的身體發生了交匯,相融。
奇特的力量流轉在兩人的身體之間,可惜的是,兩個當事人似乎都沒有任何的意識。
感受著少年的身體漸漸升溫,漸漸適應寒冷的釘崎野薔薇鬆了口氣,安心的把頭靠在藤原夜一的耳邊,緩緩閉上了雙眼。
“一定要醒過來啊,夜一……”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有任何的感覺,也沒有任何對時間流逝的認知。
本以為自己已經死去的藤原夜一再一次有了意識。
當然,也僅僅只剩下了意識,因為他根本就無法感知和掌控自己的身體。
除了被凍結的眼皮。
然後,他就開始努力的睜開眼睛。
就像是有冰霜凍結了自己的眼皮一樣,用盡全力,也根本扯不開眼皮。
對此,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嘗試著,努力著。
好在,眼皮上的寒霜似乎有融化的跡象,這讓它保留了一絲信心。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眼皮的寒意漸漸消退,藤原夜一對於睜開眼睛,有了很大的把握。
只是,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身體的各處就忽然恢復了感知,從四肢百骸的各處爆發了劇烈而複雜的痛感。
這些雜亂的痛感不斷的向著僅存的意識傳遞各種狂暴而無序的感知衝擊,藤原夜一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不斷的被撕裂,揉碎,然後再次重組,再次被撕裂。
意識幾乎就要被各種各樣的痛感所打散,好在,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爆烈而雜亂的痛感漸漸消失,空餘令人絕望的寒意覆蓋全身。
很快,藤原夜一就體會到了什麼叫寒意入骨,凍徹心扉。
就像是一個只穿著褲頭的男人奔跑在西伯利亞的苔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