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存活下來,渾身是血的北地蠻人帶著嗜血的笑意,呈半包圍的態勢堵住了三人。
至於阿卡麗,要不是藤原夜一能夠感知到丫頭在哪裡,他都以為丫頭都走了。
“要是講究公平的話,你會跟我單挑嗎?”
藤原夜一卻毫無懼色,右手握著太刀瀟灑地向斜右後方一揮,刀鋒上殘留的血漬瞬間灑在地面上,筆直地出現了一道血線,不偏不倚,就像是用尺子畫出來的一樣。
‘這小子是個刀術高手……’
亞當斯瞳孔一縮,心裡多了幾分警惕,稍稍退後半步。
只是藤原夜一卻依舊漫不經心,甚至都沒看亞當斯和一眾北地蠻子一眼,眼神只是流連在自己的太刀上,以至於在他身邊稍稍靠後的兩個女冒險者都有些挪不開眼睛。
眼前的少年,有點迷人。
“在居閤中,這叫‘血振’。
斬擊斃敵後,振落付在刃上的積血,既是斃敵之後對愛刀的保護,因為血汙會鏽蝕刀鋒,用最鋒利的刀鋒殺死敵人,亦是對於敵人的一種尊重……”
說著,藤原夜一就收刀入鞘,微微眯著眼睛,看向站在自己約有5米遠的亞當斯。
“什麼‘腳合’?你這個娘娘腔收個刀怎麼那麼多屁話?
要打就打,投降就投降,唧唧歪歪的幹啥?要是怕了就把你身邊的兩個女人給大爺送過來給大爺玩兩天,不然大爺一定會砍死你的!你個娘娘腔最好識相一點!”
覺得自己佔了上風,控制了局面。
弗格斯看著不遠處美麗的女性冒險者,早已按耐不住心頭的慾望,張揚地揮舞著手裡的雙刃大斧,罵罵咧咧地走上前來。
5米,4米,3米……
恐怖的殺氣驟然襲來,亞當斯感覺不對勁,正要拉住對方,卻見比自己多往外站了兩步的弗格斯忽然停下了腳步,右手握著的長柄雙刃斧跌落在地發出刺耳的響聲,弗格斯本人則是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咦?大爺的手,怎麼忽然不聽話了?”
話音剛落,眾人疑惑的目光瞬間變成驚恐。
“刷!”
斷裂的脖頸再也無法憑藉自身的重力壓制來自於胸腔的強大血壓,帶著一臉迷茫的碩大頭顱咕嚕嚕的滾落在地之後,積壓在胸口的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向著四周濺射噴灑而出,直接淋了周圍的北地蠻人一身。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把周圍的幾個蠻人噴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血人。
只是這一次,身上的鮮血不再是讓別人恐懼的源頭,反而是讓自己驚恐不已的未知恐懼。
“怎麼回事?”
“傻大個怎麼死的?你看到了嗎?”
“沒看到,他媽的,是不是這小子早早做好了機關陷阱?”
“我看你才是傻子,這裡怎麼可能有機關?”
“是不是那個小子出刀了?”
“你眼瞎?沒看到刀還在他的刀鞘裡安安穩穩地插著呢?”
“……”
原本臉上的嗜血和從容已經無影無蹤,身後的蠻人開始騷亂,一腔熱血過後,並沒有什麼恐虐之力加成的蠻子也逐漸冷靜了下來,更沒了顱獻顱座的衝動。
“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
想咽一口唾沫潤潤嗓子,卻發現自己一點唾沫也沒有,亞當斯無奈地發現自己的喉嚨有些乾燥。
‘對方還沒有釋放戰氣,自己就看不清他是怎麼出刀的,單憑這樣的劍術,絕對稱得上是劍術宗師了,打不過,絕對打不過……’
看著眼前年紀不大的少年,亞當斯希望對方能走下自己給的臺階,只是對方回答卻徹底澆滅了心頭的最後一絲僥倖。
“我想,這並不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