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過去。”
“今天不用了。”出乎意料的,紀千羽搖了搖頭,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今天自己慢慢溜達過去,就當做採風了,畫畫這個東西,還是很需要多看多想的。反正約好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現在才七點多,我醒得太早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傅遇風意外地問。
“還不是都怪你?”紀千羽哼了一聲,瞥了傅遇風一眼,抬手摸了下肚子,“早飯的味道太香了……”
那還真是怪他。傅遇風失笑,由著她的想法來,兩人在門口道別時,紀千羽踮起腳拉下他的頭,輕聲跟他咬耳朵。
“你和寧薇還有沒有接觸?”
“沒有。”傅遇風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地搖了搖頭,“那之後就沒見過面了,她沒有我的聯絡方式,之後沒遇見過。”
“所以你有她的聯絡方式?”紀千羽極其敏銳地發現了其中沒被提及的部分,傅遇風頓了頓,隨即點點頭。
“她這個人比較念舊,共事時的聯絡方式應該一直沒有換,國內與國外的都是。”
紀千羽轉轉眼睛,朝他淺淺地笑了一下。
“那你聯絡一下她吧,雷蒙那邊的情況與樂團的現狀,我想她比你要清楚得多。我猜你是不甘心的……這種事情我幫不上忙,只能儘量不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反而成為你的妨礙。”
他怎麼可能甘心呢?曾經站上過那麼高的位置,一夕從雲端跌落進泥裡。即便他如今身陷泥潭之中,依然乾淨出塵,但她哪裡忍心拖累他一直留在這裡。
寧薇未必知道所有的事情,也不一定真的能幫上至關重要的大忙。但她千里迢迢的從奧地利來到這裡,足可見竭力幫忙的真心;而她如今讓傅遇風開始接觸的也不是寧薇本身,而是那個他原本所處的,沒有她存在的過去。
也許也是個沒有她存在的未來。
緣分或許只在當下,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明天可以擁有,但是。
紀千羽貼著他的耳側說了幾句話後,忽而偏了下頭,真的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但是你要把握好尺度。”她鼓著臉說,神情比一開始對傅遇風叮囑時生動豐富得多,“我這人不怎麼愛吃醋,但是我的人被別人染指了會很生氣,領地意識太強真是沒辦法。”
瞭解瞭解,傅遇風原本聽得很嚴肅,這下從善如流地點頭,眼中的忍俊不禁簡直無從掩飾:“我會多注意的。你的確是不愛吃醋,只是行動不是很靈敏。”
“怎麼說?”紀千羽揚了下眉。
傅遇風笑著捏了下她的鼻子:“走一路醋罈子撞翻一路,嗯?”
討厭,不許說。紀千羽打掉他的手,自己也有些忍不住笑,雙唇淺嘗輒止地輕觸兩下,來得愉悅又纏綿。
倉央嘉措有一句詩說得很好。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進入深冬時分,美院的師生越發忙碌起來。校慶在十二月底,過了校慶和元旦假期後就迎來了考試周。而於此同時,保研考試的時間也近了,筆試面試都在一月初,若是沒什麼問題,放假前就能確定最終的訊息。
這是個紛繁忙碌的週一,排練校慶匯演的、準備期末考試的、備戰保研的三波人馬都忙得腳不沾地,整個校園上空都籠罩著焦躁的氣息,學生們來去匆匆,校園裡沸反盈天的喧囂似乎也隨著寒冬的冷意而有所減少。
紀千羽三路事情都沾了一點,不過在一學期的努力之後,三件事情都井井有條地各自進行。周教授今天叫她來填的是優秀學生評比的申請表,紀千羽一個半路轉來的留學交換生,能爭取到這種獎項全憑周教授大力照顧。國內外的課程有學分不能共用的地方,她在履歷表上吃的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