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然不覺身後站立的人。直到那人靠近身邊的一刻。
一陣風拂過,帶走了所有的思緒。她轉過身,望著來人,手扶上了他臉上那道長長的刀傷,“雲德,我們去鹿城,我帶你去找師傅,給你療傷。”她淺淺的笑,眸光中溢著柔情,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似乎,也很累……
整個早晨,她都呆在園中。
李天祁來接她的時候,她正靠坐在池塘旁的銀杏樹下,捏著泥人,她捏了師傅,然後又捏迭雲,然後捏了阿史那欲谷,把她惦念的人,讓她心底泛起了柔情的人一個一個的捏出。
風,將她一縷散落的髮絲吹起,絞纏在清透的面頰,她神情專注,專注到沒有察覺後面的來人。
然後,一顆銀杏的果子落在她的頭上,來人上前打落了她手上的泥巴。
“瞧你,髒死了,堂堂大昱風王坐在地上玩泥巴,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李天祁把她扯到池塘邊架起的平整的木板上,把她的手拉低浸入水中,幫她洗乾淨雙手,然後,撩起自己的衣袍,幫她擦乾。他很專注地做著這些,長長的睫毛垂著。
衛子君有些出神地望著他的臉。突然,她身體一輕,李天祁將她整個上身懸在了池塘上,他託著她的背,一點一點的壓下去,衛子君便一點一點的倒向池塘。
他嘴角噙著壞笑,“記得,有人曾經將我推進池塘。”
眼見自己的後背離池塘越來越近,衛子君嚇得揪住了李天祁的領口,“別……別仍啊。”
他拖著她的背,壞笑著繼續將身軀壓得更低。
而後,他的笑容消失了,他看著她,漆黑的月眸好似海一般的深沉,裡面湧動著巨大的漩渦。
他俯身,拖著她的頭,吻上了她的唇。
衛子君有些羞澀,睫毛輕輕顫動,他慢慢地攬緊了她……
水中養的幾隻天鵝,突然叫了起來。將她的神智驚醒。那一刻,她想起了憐吾,那個柔弱的女子,她不能傷害她。下一刻,她輕輕側臉,滑離了李天祁的唇。
他們面色通紅的起身,又坐回那顆樹下。李天祁拿出一塊雪白通透的玉佩,“子君,這是誰的?”
衛子君望著,愣了愣,“好像你有一塊吧。”
“是。”李天祁肯定答道,“可是,這一塊是你的。”
“我的?”衛子君有些詫異,將手伸到身上一通摸。
“是你昨晚在我懷中時掉落的。”說完這話,兩個人又都面孔紅紅。
“那個,是劉雲德給我的。”衛子君拿回那塊玉佩,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好似李天祁也有一塊這樣的玉佩的,然後她想起了他們相似的面孔,似乎有什麼就要付出水面。
“劉雲德?劉雲德?”李天祁喃喃著,失神了半響。
一會,李天祁收起迷茫的神色,望向衛子君。“子君,二哥告訴你一件事。二哥小時候,失散了一個弟弟。那個弟弟身上有這個玉佩。”
“啊?”衛子君張著唇,吃驚地望向李天祁,“可是,劉雲德是劉家的孩子。襁褓的時候就在劉家了。”
“看你,嘴巴張那麼大。”李天祁食指按住了衛子君的唇,“我會叫人查查的。”
……
太陽都升得老高,二人才起身入宮,豪華的馬車穿過金城坊一路奔宮前橫街而去。
由於那寬大的馬車上面鋪了厚厚的錦被,所以並不覺得顛簸的那麼辛苦,這個時代,是沒有轎子的,只有行山路才坐孥的。
李天祁將頭靠在衛子君的肩上,“子君,我困了。”
“困了,就躺一下吧。”衛子君望了望這長塌,雖然放不下李天祁的身高,但是屈點腿,總還是可以的吧。
“好,二哥昨晚沒睡。”李天祁巴巴地望著她,渴望她給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