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不知?”李天祁緊盯著她的臉。
“當真不知!”那綢衫下襬又滑了下去,衛子君一把扯回,緊緊抓住。
“子君為何不穿褥褲?”李天祁一臉促狹地看著她的舉動。
衛子君頓時暴紅了一張臉,他就不能不問嗎?
方才假裝的平靜被瞬間打破,再也無法不動聲色,窘道:“天熱!”
“脫了就不熱了嗎?”李天祁繼續盯緊她紅紅的頰。“脫了天氣還不是一樣熱?”
衛子君一陣氣惱,扭頭不說話了。
李天祁爆出一串大笑。
笑夠了又道:“為何沒有去上朝?”
“起不來那麼早。”這的確是事實,昨日起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方想起他說的上朝一事。
“既然起不來,便由令尊來代勞吧。”
衛子君猛地抬眼看他,“陛下這樣做似乎欠安吧,你何必如此緊緊相逼,我回來大呈有幾日,還需要時間考慮,而家父年事已高,怎能再度操勞!”
“不高,四十幾歲,正當壯年,正該一展報復,為國征戰沙場。”
明明知道他這是故意在逼迫她,但心頭的怒意還是漸漸升騰,其中更夾雜了一絲糾痛。父親因為她的“過世”差點病死,以至現在雖然方年過四十,身體卻是異常虛弱。他若是敢讓父親再度勞累……長眉一挑,看向李天祁,“李天祁,你試試?”
“試試便試試。”李天祁一臉輕鬆,“總之,令尊對我惟命是從。”轉頭,看見了服侍衛子君的季安,開口叫道:“去叫你家將軍過來,朕有話對他說。”
季安應了聲,便轉身要去。
“季安——”衛子君叫住他,“不準去。”這該死的李天祁又想讓父親為她擔心嗎?
“季安——”李天祁也叫道:“你敢抗旨嗎?”
李安退疑了片刻,看了眼二人,終於受了權利的脅迫,向著那個月亮門走去。
衛子君深深吸了口氣,“叫他回來。”
“答應了?”李天祁看著她,一臉笑意。
“以後不準再以家父相挾。”衛子君一雙俊眸平靜無波,卻盯得李天祁心頭一顫,“一切,需出於我的自願。”
“無論如何,答應便好,這樣才能更好地管理你的西突厥,用我大昱的資源,來使你的西突厥強大,不好嗎?”
衛子君聞聽此言,突然笑了,“真人面前何必說假話,你又豈會真的讓我放開手腳管理西突厥?設定安西都護府!呵—— 這可是我們約定中沒有的條件。”眸光遠眺,自嘲一笑,“安西都護府!你將軍隊駐紮西突厥,卻要我來管轄西突厥嗎?明明先失信於人,卻要逼我入朝,我又豈會心甘情願?況且,我當時亦未答應入朝的條件。”
李天祁聞言呵呵一樂,“原來子君一直在為此事慪氣啊。委屈了?我雖設定安西都護府,但也是由你來管轄啊。”
衛子君清澈俊眸緊緊鎖住他,“李天祁,你真的當我是傻的嗎?安西都護府由你設定,管轄之人由你冊封,有朝一日,調兵遣將,還不是由你說了算嗎?”他可是真的拿她做傻瓜嗎?她要這樣一個虛位又有何意義?說不定這些大昱駐軍不知哪天便會突然圍剿她的西突厥大軍,她卻能安心的在這裡做他的朝臣?
李天祁目光灼灼望向她,暗道:原來子君這幾日的不理不睬全是因為這個,真是什麼也不能瞞過他的眼晴。自己的確在西突厥設定了安西都護府,駐紮了軍隊,而子君他因為西突厥暫時的困境,為了西突厥百姓的安寧,竟是生生忍了下來。但他是一個帝王,不能不考慮一切的可能性,畢竟,子君訓練的西突厥鬼面軍是以一頂十的,真若西突厥恢復實力,他必須保障大呈不受威脅,雖然他相信子君憐憫百姓,不會起事,但難保他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