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劃開,赫然露出腹部一寸多長的傷口,蒼白的胸膛上纏著寬寬的白綾,許是這裡也有舊傷,那箭頭刺破白綾穿出。還好,穿了出來,不然拔箭的時候要帶出肉來,那樣就會留疤了。
不知為什麼,他竟然不忍心這具身體留下疤痕,所以也將師傅最好的藥都拿來了。
酒水淋過傷口,清洗乾淨,撒上藥末,又貼了一記膏藥,包紮起來。
匕首將白綾中間挑開,順手扯了下去。白綾扯去,他卻驚呆了。
一對雪白圓潤的乳房顫巍巍的彈了出來,也根本不顧主人的心思,不知害羞的兀自矗立著,那上面兩點嫩紅盡職的招搖著,大有誘死人不償命之勢。
少年愣愣的盯著,竟忘記了轉頭,體內好象有火舌亂竄,舔舔乾燥的唇,心跳也一乎比一乎更快。
待回過神來,才慌張的閉了眼,伸出手去,摸索著想將那衣襟扯過來蓋上。
不想這手卻觸到了那充滿彈性的物體,溫軟滑膩的觸感讓他幾近眩暈。
跳起來轉身就跑,跑了幾步又回來,看著那毫不知情的人,抖著唇罵起來:“你……你這個臭男……女人。”
不知道是怎麼幫那人拔的箭,也不記得是怎麼幫她療的傷。一切都在渾沌中進行的。
本以為療好傷就不用管了,人自會醒轉。但如今……
看著那割得破爛的衣衫。認命的嘆了口氣,抱起了昏迷的人。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章 迭雲(二)]
這是夢嗎,如果是夢但願永遠不要醒來。
這麼久以來,自父母去世以來,第一次能這麼清晰地感受到他們。
衛子君伸出手,急切的想抓到他們。抓到了,終於抓到了。
“爸爸,媽媽,對不起,對不起。”衛子君哭了出來。
“要乖乖的呀。”媽媽笑著摸摸她的頭,爸爸始終微笑的看著他,沒說一句話。
“不要走!媽媽不要走,不要走,爸爸!爸爸!”
身影淡入虛空中,只餘耳邊飄來的話
“要乖乖的呀——”
“姑娘!姑娘!你醒了嗎?”
“嗯。。。。。。”衛子君呻吟了一聲,張開雙眸,眼角尤帶淚水。
入眼的是一雙剪水秋瞳和一張放大的臉。
那大臉見她醒來便迅速撤離。
“師傅,那位姑娘醒了!”撤走的臉高聲叫道。
姑娘?她現在是個姑娘?
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還沒來得及去考慮自己的性別。低頭看看身上蓋至胸口的被子,肩頭露出的粗布白衫說明已經沒著鎧甲了。這麼說?那是個夢?他叫她姑娘!那麼說明她還是她!
為了更進一步的證明,手慌亂的伸進被子,摸向腹部。當手觸及那緊纏的傷口以及輕微的刺痛後,心頭又是冰冷一片。
可戰場上計程車兵都是男人才對,難道她是那什麼鬼啊的娘子軍?
手接著向上摸,摸到胸前一片柔軟,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如果變成男人不知自己能否接受呢?沒準會娶上十個八個老婆也說不定!
“哈哈,姑娘醒了呀。”一個老者掀簾而入。
華髮銀鬚,聲如洪鐘,看似應該六七十歲的年紀,深紅的臉膛卻沒有一絲皺紋,竟是一個神仙般的人物。
“小女子衛子君,多謝老伯相救之恩。”衛子君努力撐起身子。
“不要起來,快快躺下,現在好好養傷,不出三日即可下床了。扯到傷口,你可要躺個十天半月的了。”
“是,多謝老伯。”也不知這古代話該怎樣講,只好一個勁的道謝。
正不知是該坐起還是躺下,旁邊那張臉卻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