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她緊張他的安危?拜託!她只是怕某人皮太厚,林師傅拿刀砍他的話,會把廚房的刀給弄壞的。
第三個錯誤,也是最最最最錯的——
這個錯誤顧勝男已經不滿足於在內心默默否定了,而必須立即開口糾正:“我會追求他?我是眼神不好,又不是眼光不好。”
“……”
端著水杯停在不遠處的某人受打擊了。
***
程子謙仔仔細細觀察她的表情,她如此堅決的否定,看得他不由得笑了:“那你為什麼……”
打斷他的話的,是“嘩啦”一陣水聲。
程子謙當即被潑了一臉的水。
一旁的顧勝男也沒有幸免,兩雙眼睛同時愣怔著看過去,只見西餐部的餘師傅。餘師傅手裡拿著個鋁合金盆,盆裡還留著一小半帶著泡沫的洗碗水。
顧勝男立即跳腳而已:“餘師傅你幹嘛!”
說著就要讓餘師傅把脖子上掛著的毛巾遞給程子謙擦拭,餘師傅卻反手把毛巾一扯扔在了地上,鋁合金盆也“哐當”一聲摔到一旁,不僅如此,還把一張紙扔在了顧勝男臉上。
“我進紫荊的時候你們他媽還抱著尿布!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我老伴兒等著我的退休金養老的,你們這些……這些狗兔崽子!”
一頭霧水的顧勝男看一眼餘師傅扔來的那張紙,一切疑惑全都明瞭了。這不正是行政總廚早些時候給她的裁員名單麼?顧勝男驚得趕緊摸口袋,裁員名單肯定是她跑去餐廳救場的路上從她口袋裡掉出來的……
餘師傅憤怒地看著她,顧勝男無法直視,只好調轉視線,卻正好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大喇叭。
大喇叭其實還是個孩子,就算知道了裁員的訊息,也不敢和餘師傅一樣發洩,只能巴巴地躲在那裡,通紅的眼睛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顧勝男。
***
顧勝男進更衣室準備換衣服時,那一老一少的目光還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身為主廚卻完全幫不到自己的夥計,顧勝男萬分的沮喪。
有人敲門,顧勝男用力晃一晃腦袋,才稍稍消減了一下黑□緒。
她一拉開門就看到頭髮還在滴著水的程子謙。
程子謙身上比她溼的更多,可他似乎只擦了擦臉,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連累了你兩次,上次是害你被人潑果醬,這次是洗碗水,實在是太……”
他似乎也有些沮喪,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對面前這個令所有人絕望的罪魁禍首,顧勝男就算再狗腿,現在也笑不出來了。
程子謙終是斂了斂眉目,遞給她一張紫荊的房卡:“房卡已經啟用了,你去洗個澡。過後你是要請假還是要回家,給我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就行了。這是我的號碼——”
說著又遞過來一張他的名片。
顧勝男看看這兩樣東西,沒有接,猶豫片刻之後叫了他一聲:“程總……”……非得裁員不可麼?沒有挽救的方法麼?
他竟然猜到了她想說什麼,把她的手拉過去,把房卡和名片塞到她手裡,說:“我在想辦法。你可以信任我。”
程子謙說完,禮貌地朝她頷頷首後就調頭走了。
顧勝男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手裡的東西,聽了他的安慰,她更加沮喪: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她信不信任他,而是整個紫荊的員工還敢不敢再信任他……
終是一咬牙,決定什麼也不去想了,顧勝男拿了換洗衣物就走,邊走邊給某人打電話。
聽著聽筒裡傳出來的等候音,顧勝男已經琢磨好了待會兒接通後要說些什麼——
路晉,你人呢?你的用武之地到了,待會兒開車送我回家。”
電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