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攸說這。他仍然是呆了一呆。張攸在戰場上什麼模並不清楚。他只知道。這位二伯父在他面前向來極其和藹可親。從來不擺長輩架子。甚至還曾經笑眯眯的摸著靜官的頭說小傢伙長的虎頭虎腦諸如此類云云。然而。此時此刻。張攸卻絲毫沒有掩飾那種貨真價實的殺氣。
“若只是尋常勾搭上來的女人也就罷。正如老太太說的。沒有怪罪別人的道理。但我仔細讓人探查過。雖然超兒說那人是東南平倭時從海上救回來的。原本是被人裹挾出海的好人家女。但那艘船上只留下了一個小水手。其他人統統跳了海。這原本就可疑。而且。事後那個小水手消失無無蹤。更可見那女人底細不明居心叵測。若一旦興風作浪就是大害。其實要不是老太太人藏好。也不會託你做這種事……”
“二伯父。此事我也已經寫信讓爹爹在南邊設法打聽一下。底細未明之前濫下殺手。請恕不能答應。”張越早就託付了袁方去查。此時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坦然抬頭拒絕了張攸的提法。“況且。祖母既然因為靈犀受傷的事情所警覺。必然不會讓她再有脫逃的機會。若查清是和倭寇海賊是其他人勾。到時候我自不會手軟。但若她只是尋常貪慕富貴的女人。那若是輕易滅口。只怕異日大哥會對您留下心結。而且畢竟是一條人命。我沒有草菅人命的習慣。”
越頂一。但想到之前去探顧氏的口風亦是乎回答。他不禁嘆了一口氣。怪只怪他為了前程忽視了教…兒子。怪只怪兒子瞎了眼睛。怪只怪兩個兒子在女上頭的秉性都他差不離。想到這裡。他也無顏再多說。深深嘆了一口氣便後退兩步上了馬。瞥見兩個兒子都趕了上來。他便提起馬鞭衝著兩人遙空一指。
“在京師安分守己不要再闖禍。否則我回來之後饒不了你們。”
臨走時還被父親這麼一喝。張起不由的大感沒有面子。一路回程的時候。他一面抱怨父親老是把自己當孩子。一面還笑嘻嘻的探問張越父親究竟交待了什麼。結果自然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張超卻什麼都沒問。進了宣武門之後便著張起說是要去軍中銷假。張越自然是一個人回到了兵部衙門。
一進正堂。他就發現內中的氣氛不復往日的緊張。尚書方賓和兩位侍郎都流露出一種輕鬆的神色。心中罕的他上前奏報了公事。誰知卻被留了下來。
“之前因為各衛所兵的事。你武庫司上下也忙了好一陣子。如今可以輕鬆一下了。”不等張越開口發。賓就擺擺手道。“興和邊將剛剛發來急奏。說是有從蒙元逃回來的被擄青壯千辛萬苦到了興和。帶來了韃虜的訊息阿魯臺聞聽皇上要北巡。已經率部將數千帳往北遷徙。看那樣子是決計不會來犯的。
我正要去見皇。你和我一同走一遭。張總兵進發的事情也的和皇上提一聲。”
前頭那番話於張來說不啻是好訊息。畢竟。他對於這次的北巡也就是北征頗有些嘀咕。然而。這最;一句話他卻聽出了幾分其他含義。想當初和方賓一同面聖。他越過方賓直奏交趾事。只怕這位必報的兵部尚書心裡早就記下了。於是。此時附和了方賓兩句。他就笑道:“此乃軍國大事。然該有大人親自稟報。我一個司官隨行就不妥了。而張總兵先頭也已經陛見過了。皇若知道阿魯臺遠遁必然會大悅。畢竟這是天大好訊息。”
方賓也就忌憚張勳貴子弟的份。於是隨口這麼加了一句。見此次張越知趣自然異。等到張越行禮退下。他在正堂中來回踱了兩步。面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一打再打。封爵的貴越打越多。武臣勢力越來越強。國庫倒是抖落精光。阿魯臺卻不見覆滅。實在是沒意思。既然這一次阿魯臺主動望風而逃了。想必皇帝總不會還不肯罷手吧?要知道。愛好御駕親征的都是帝那等好喜功之輩。這樣下去決計不行。他是要做名臣的人。倘若如今一味著皇帝的喜好。異日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