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然。可是。瞥見陸豐那眼睛裡閃動地兇光。他便立刻裝起了糊塗。看這樣子。這位主兒在宣府這些時日被壓制得狠了。恐怕打算即便不是也要硬栽贓。話說回來。誰讓那位鎮守太監**後頭不乾淨?
張越這一次輕車簡從打宣府回來。自然比上次押運輜重往那裡去快了許多。然而。由於冰天雪地裡圍城十幾天。如今一根弦鬆下來。馬車走了不多久他就覺得有些發熱。服過隨身帶地丸藥之後仍是昏昏沉沉。隨車地連生連虎見狀不妙。都比當初守城那節骨眼上還緊張。連忙去請示了同行地海壽。於是在萬全耽擱一晚瞧了大夫。又服侍張越洗了一個熱水澡。次日一早方才再次上路。
由於張越平日很少生病。連家兄弟壓根沒機會伺候病人。在車上只能一遍遍地擰著毛巾。還得顧忌車內燒著腳爐手爐得通風。直到宣府城在望。連生方才鬆了一口氣。遂輕輕推了張越一把:“少爺。您可好些了?宣府已經要到了。不如進城之後別急著見那些大人。”
“頂多就是感染了風寒。哪裡就連人都見不得!”
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張越覺著人精神了些。於是便半坐起了身子。又吩咐道:“回頭煮一
薑湯趁熱服下去,捂著被子發一身汗就完了。也就緊張太過,如今應景兒全都發作了出來,不礙事。你們都記著,回頭不許對人說我病了,沒來由為這點小事讓別人操心。撐著見完了人,等回了地方一覺睡到明兒個天亮!”
“別說少爺您在興和遭了那麼大的危險,就是昨晚上在萬全洗下來的水和黃泥湯似的,要是家裡人知道了,少奶奶固然不說,太太到時候肯定要火冒三丈!小的和大哥有幾個膽子,回去敢對人說您曾經生過病?”
連虎苦笑著從一旁找出了那件錦袍,張羅著給張越穿上身,又手忙腳亂地梳頭結髮戴烏紗帽,到最後忍不住又抱怨了一聲,“要是像上次下江南那樣能帶丫頭就好了,無論是靈犀姐姐還是其它哪位姐姐,總比咱們伺候得周到!”
“都給我閉嘴,這是公務,不是踏青郊遊!”
沒好氣地呵斥了這一對活寶兩兄弟,張越就再也不去理會他們,心想幸好昨夜在萬全停留了一夜,否則他那副蓬頭垢臉的樣子簡直沒法出去見人。整理了一下袍子的下襬,他不由得端詳了片刻這件大團花紋的錦袍。不得不說,皇帝在賞賜東西這上頭從來不吝惜,偏生在實質性的名義上吝嗇得很,這次給一個巡撫的頭銜都已經是難得。
由於孟俊公務身,得和宣府左衛指揮使越嘉遠暫時停留在興和,所以這一行就是周百齡率剩餘的京營衛士護送張越和海壽回來,而其他傷員等則是等天氣轉暖再送往萬全。這會兒一行人剛剛抵達宣府北門,就有早就等在這裡的人迎了上來。相比總兵衙門的幾個軍官,陸豐的那一身道:“你既然巡撫宣府,有些事我得和你通個氣。前頭有人告密,說是王冠暗自將宣府軍情送與東宮。”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雙重危機
由於大明向來有鑿山伐石之禁,因此用煤向來不如用炭多,宮中和達官顯貴更是如此。宮中所用柴炭品種最多,專供御用的乃是出自易州的紅蘿炭,御膳房使用的是馬口柴,東宮皇太孫宮及東西六宮妃嬪等所用的乃是銀霜炭,也就是俗稱的白炭。至於文武百官等等也都是各自採辦過冬柴炭,而北鎮撫司錦衣衛詔獄中的犯人們是否能有柴炭過冬,這就要看上頭的心情和家裡是否殷實塞得起錢了。
這天袁方親自去詔獄中巡視了一圈,發現除了某些要緊犯官有薪炭供給,好些官員頂多只能要些熱水灌湯婆子,出北鎮撫司的時候就有些躊躇。想起自打北邊的準信傳來之後,皇帝的心情就相當不錯,他不免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當下就轉道往宮中去。從東華門入宮,經過端本宮後頭的時候,他恰巧撞上了朱瞻基一行迎面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