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要太勞累了。如今這任務都交了。不妨好好休息休息養精蓄銳。雖說皇上沒說。但我看那意思。這幾天說不定還會有召見。萬一你到時還是精神萎靡就不好了。
要說皇上對你還真是沒的說。聽說昨兒個愛屋及烏還賜了四公子一件大氅?嘖嘖。等到你辦成了這
事情。那時候青雲直上可是指可待!”
即便知道陸豐不過是賣弄自己在宮中的臉面。也是有意賣人情。但這順水推舟的事情張越當然不會不領情。當下少不謙遜了一番。旋即方才起身將人送了出去。在大門口眼見陸豐和那個
太監上了馬車。一群軍士簇擁著揚而去。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前日胡七一共送來了兩個訊息。一就是朱棣居然讓錦衣衛探查自己的行蹤。二就是這位永樂皇帝已經定下了提督東廠太監的人選。恰恰就是這個陸豐。不不說。他興許能改變某些情形。但是要改變朱棣那疑心病卻是痴心妄想。面對這種皇。也惟有穩紮穩打的策略方才能生——從最初到現在。朱棣都試探他多少回了?
坐車回西宮的陸豐這時候嘴裡也沒閒著。他年歲不大。在宮中的時間卻不短。深知培植心腹的重要性。平日裡除了像其他大太監那樣摟錢。卻還不忘用小恩小惠籠絡人心。此時就端著架子語重心長的教訓程九。從張越的身世背景師承一直說到皇帝的性子。末了方才不無殷羨的說:“所以說。要是小張大人一直這麼下去不犯錯。以後這前程無可限量!”
剛剛那一席話。程九一個字都不遺漏。仔仔細全都記在心裡。此時卻福至心靈的奉承道:“公公可不用羨慕小張大人。您還不是一樣年紀輕輕就登上了位?若是您掌了東廠。那權責簡直可比都察院的都御史。卻是比他的快多了!再說。外官聖眷再好。怎能及的上咱們這些內官?”
“好小子。果然沒拔錯了你。有眼力!”
陸豐才讚了一句。
馬車就忽然停了下來。程九連忙掀起車簾一瞧。見已經到了西宮的門處。慌跳下車。又殷殷勤勤的將陸豐攙扶了下來。由於宮中雜役太監天不就起床清掃。因從午門進去的大路上都不見任何積雪。且因為墊了煤渣。走上去不覺溜滑。只是陸豐那簇新的靴子踩在上頭總感到不是滋味。因此走路時倒是更注意腳底下。
“這不是小陸子麼?緊趕著上哪兒去?”
宮中素來踩低逢高。豐當初微賤時沒少讓大太監支使過。因此最恨小陸子這三個字。乍聽這個明帶著輕蔑的聲音。他倏的抬起頭。瞧見面前幾步遠處站著的那個人。他頓感心頭咯噔一下。那剛剛上臉的盛氣頓時消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笑。
“原來是黃公公。我這是奉旨往外頭辦了一趟差。正要往仁壽宮去。”
黃儼倚老賣老的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了程九手中那個大包袱上頭。半晌方才漫不經心的笑道:“宮中似你一般年紀的多的是。就屬你勤快俐能辦事。怪不的升遷的那麼快!這包袱看上去鼓鼓囊囊的。是你在宮外的的好處?既然撞見了咱家。那可是見者有份!”
雖說兩人赫然站在路中央。但兩人一個是內官的頭一號人物司禮監太監。另一個則是如今手可熱紅髮紫的御用監少監。因此四周過路人等都是退避三舍。即好奇也不敢多停留。而聽到黃儼這麼一番話。低頭哈腰的陸豐頓時目露兇光。但一瞬間就掩藏了起來。
“黃公公您可別拿開玩笑。我有那麼大的膽?這是剛剛到張府取來的要緊文書。上特意點名要的。不信你可以看看。”他一面說一面走到程九面前。痛快快開啟了那包袱皮。拍了拍那厚厚一疊紙方才皮笑肉不笑的。“黃公公可要驗看驗看?”
這原本不過是一個再明白沒有的暗示。然而。陸豐萬萬沒料到。黃儼竟是大搖大擺的背手走了過來。竟隨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