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即便張倬知道這是兒子的真心實意,這會兒也不由得露出了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
“我才等了兩年,人家候缺十年八載都有,哪有那麼快?”
“爹您不做官也好,橫豎有了個舉人的功名在外方便,遠勝於當一個九品芝麻官,見著誰都是上官,成天都要打躬作揖地逢迎!”
張倬聞言氣結,頓時板著臉訓斥一番,恰有丫頭打起簾子進來,說是二太太有事情要和三老爺說道,他這才丟下兒子徑直去了。
到了晚間,張越終於明白東方氏這位二伯母請託的是什麼事——自己這位精明能幹小算盤太多的二伯母,竟是有意要和開封知府金家結親,兜來轉去竟是請了張倬探問金家底細。
PS:看到已經有人開始討論雙胞胎了……目前麼,畢竟主角也才十四,所以她們倆在一段時間內只是和張家有糾葛的路人甲乙,不過兩姊妹是日後的重要角色(如何重要請自行想象),嗯,就劇透到這裡,順便要兩張推薦
童子行 第四十章 婚事決不是心想事成
“二嫂這回倒是出人意料,她就不怕和金家結了親,到時候被大嫂笑話?”
“有什麼可笑話的?金隆善能夠當得一府知府,將來若是能夠活動了上頭,一舉升到中樞,在六部謀一個侍郎乃至尚書也並非不可能,若是蒙皇上青眼,指不定還能入閣。這前途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準?”
“老爺,你也太好性了,凡事都讓著二房!我今兒個瞧見金家那個蘅姑娘溫柔可親,而且年紀和越哥兒也匹配,我還想要回來作媳婦呢!”
“齊大非偶,人家堂堂知府千金,會看中我這麼個舉人的秀才兒子?我知道你一心為越兒著想,不過他還小呢,不用著急謀劃什麼婚事。再說,若是越兒考中了舉人,到時候誰不來爭搶咱們家兒子?”
夫妻倆躺在床上閒話了這麼一陣,孫氏終於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忍不住又想到了肚子裡還未出生的這一個。她自從嫁到張家之後便是小心謹慎,饒是如此仍不免遭人輕視,即便生下兒子也被人看低一等,正因為如此,如今這一步步翻身她方才格外揚眉吐氣。
這邊廂張倬和孫氏已經安歇,那邊廂張越的房間卻仍是亮著燈。杜楨對他說得明明白白,八股文這般東西就是敲門磚,等把門敲開了,這磚也就可以扔了。所以,剛剛歲考完畢的他自然不會用功到再去作什麼複習。盤腿坐在床上的他託著腦袋想了好一陣子,最後心滿意足地吁了一口氣。
“少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
“還早呢,睡不著。”
眼看琥珀拿著一件家常舊衣走上來,張越擺了擺手,輕輕指了指一旁正在打瞌睡的秋痕。果然,琥珀知機地走上前去,輕輕將那件衣裳蓋在了秋痕肩頭,這才躡手躡腳轉了回來,微微笑道:“白天秋痕姐姐帶人收拾清理了屋子裡犄角旮旯那些箱籠,所以這會兒才睡著了。”
“我知道,所以別驚動了她。”
張越笑了笑,想到剛剛出去時聽到父母那邊傳來的隻言片語,心中忍不住有些好笑。原來,打白天那一對雙胞胎姊妹主意的並不單單是他那二伯母,就連他母親也被人惦記上了。他如今倒是還記得那兩張一模一樣的俏麗臉蛋,可婚事是一輩子的事,他可不希望這麼貿貿然就定下來。
琥珀聽張越這麼說。便自顧自地翻出一個繡架。遠遠地在另一旁地錦墩上坐了。專心致志地做起了針線。比起秋痕。她地繡工更加精巧。因此儘管家裡有專門地繡娘。可三房中貼身衣物和其他荷包之類地小玩意幾乎都是她地針線。如今她正在做地便是一個荷包。
對於琥珀這種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千里之遙地態度。張越早就習慣了。說過兩次卻依舊不見她改。索性更是隨著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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