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一開始有些不以為然,但跟著鎮虜侯的步伐總歸是錯不了的。久而久之,牛金松等人對這頗為低調的李達也就漸漸有了接受之意。
“李先生快來看看,這物什上都寫了些啥?”
牛金松畢竟辨認不全,他要請個讀書人來仔細參詳一番,想來想去,也只有深為鎮虜侯書辦身份的李達最為合適。
果然,李達結果那密旨,才看了幾眼便驚呼道:“此物,牛將軍從何處得來?”
牛金鬆手下的把總口快,“是從高時明那老雜毛換下的衣服裡發現的。這廝剛剛還打算去密會魏國公,虧得牛將軍曾派人暗中盯著他,不然,也發現不了這廝心懷不軌!”
牛金松瞪了那把總一眼,對李達點點頭,“他說的大致不差,李先生可有什麼主意?”
李達並不立時回答,而是顧盼的看了看那兩個呆立在那,眼巴巴等著聽結果的把總。牛金松立即心領神會,一揮手將他倆趕了出去,“你們兩個到門口看著去,任何人沒有俺的命令也不許放進來!”
兩名把總嘟嘟囔囔大為不滿的出去,外面明明有親兵營的兄弟在,怎麼會讓不相干的人進來呢。不過抱怨歸抱怨,他們都不敢有分毫怠慢,三衛軍軍法甚嚴,誰都不願以身試法。
“牛將軍,這是崇禎皇帝給魏國公徐弘基的密旨!”
李達的聲音極輕,但落在牛金松的耳朵裡確如響鼓重捶,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裡。只聽李達繼續道:“許魏國公以臨機專斷之權,若以為鎮虜侯有不軌之心,或行不法之事,可將上下一體拘拿,收其兵權……”
在李達對朱由檢的稱呼裡從來沒有皇上或聖上這類臣子角度的字眼,至多就是一句崇禎皇帝,這其中固然表達了他對這位大明皇帝的不屑之意,當更多的則是一種自己並非臣服朱由檢的表態,他所臣服者只有李信一人而已。
軍帳裡在一瞬間靜的可怕,彷彿連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牛金松從李達的手中結果皇帝密旨,用皇綾子重新裹好,放回高時明於木箱中的衣物裡,然後咣噹一聲將木箱合上,又拾起落在地面的銅鎖機械的按壓鎖簧,將銅鎖鎖好。
“牛將軍打算如何?”
李達突然問了一句,牛金松這才恍然,用一種近乎於咬牙擠出的聲音回應道:“俺知道自己的斤兩不足,但鎮虜侯既然委以密探之責,便要心力往一塊使,高時明心懷不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為了以防萬一,俺認為當立即對高時明那老雜毛擦去強制手段,另一方面對他帶來的那些小雜毛也一個都不能放過。”
“牛將軍切不可如此!”聞聽牛金松的打算之後,李達驚呼攔住了他。“說句不恰當的比方,對鎮虜侯對我三衛軍而言而言,高時明是與明庭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絕不可輕易的撕了開去。”
牛金松一拳砸在身旁的几案上,恨聲道:“皇上怎麼如此糊塗,鎮虜侯一心為了他朱家江山費盡心力,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這等手段,如何不讓人心冷齒寒?有時候想想,不知道為了甚還在給這狗屁朝廷賣命,最後連命都讓人賣了去!”
發洩了一通之後,牛金松的情緒似乎好轉了一些,這才穩住心神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李達搖搖頭,“如此也不合適。以李達對那高某人的觀察,此人並非蠢笨之人,便讓他知曉那封密旨已經被我三衛軍所知,看他如何應對吧,將軍只須遣人一刻不停嚴密監視便是!”
“還是不妥,那封密旨可是要命的玩意,萬一落到了那些想來敵視鎮虜侯之人的手中,可就是一柄奪命利劍啊!”牛金松忽然又改了主意,拿起放在几案上的要是,打算開啟銅鎖,將那封密旨拿了出來。
這時,李達上前一步,輕輕的將手搭在了牛金松的右臂上。
“